但没有被蛇吃掉,反而还捡了一个这么大一只鸡。
她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吃肉了。
温瑶身量纤弱,肩背单薄,瞧起来很弱不禁风,但其实她很有力气,也很有技巧。
她先是用竹竿敲下好些八月炸,而后又将背篓里的柴火全然倒在地上。给背篓底部垫了层枯叶,又将山鸡塞入背篓,最后覆盖上一层枯枝、八月炸,就这样背着沉甸甸一只山鸡下得山去。
一路上温瑶边走边感叹,她真的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鸡,还是天上劈下来的,难不成是天界的灵鸡?
温瑶回到家,卸下背篓,顿觉腰背一瞬轻松,她用手背揉了揉被坠得生疼的肩膀,院墙上就冒出了一颗脑袋:“诶,小蛤.蟆,你带什么回来了?”
温瑶寻声一望,却见是寨子里的黄鼠狼精。
她头皮一麻,下意识里看了眼背篓,走上前去,用身体遮住黄鼠狼视线。
这黄鼠狼精奸诈狡猾,贪婪又没有底线,作为他的邻居,温瑶受尽了折磨。
温瑶沉了沉声线,昂首直视黄鼠狼精:“八月炸,要吃自己摘去,不过我可提醒你,山上有蛇,你小心一点。”
黄鼠狼生性多疑,听温瑶这么说他自然不信,毕竟他嗅觉灵敏,自方才他就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且越来越浓,最后是停到了温瑶院中。
黄鼠狼嘿嘿一笑,跃到院中,化了人型。
温瑶警惕后迈了步,黄鼠狼人形是个驼背老头,生着一副鬼精鬼精的面相,眼神又亮又闪烁。
温瑶知道,如果被他发现自己有鸡,纵使是这么大一只,她也是连根毛都吃不着,所以她必须把他吓走。
温瑶虽说是被封印了术法,但体内灵气依旧精纯且澎湃。她作一副凶狠状,眼睛被灵气冲得发红:“你干嘛?这是我的地盘!”
温瑶虽然平日里瞧上去是一副温婉可人,好欺负的模样,但此时黄鼠狼也犯了怵,温瑶灵力高深,他也有些摸不准。
但,如果她真的有好东西……
黄鼠狼堆出一个笑脸,讨好道:“瞧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不是你说的邻居么,你曾经不也说过做人,最重要就是分享,互帮互助么……”
温瑶翻了个白眼,她初初来到万妖山,是不晓得这些妖怪本性才说出那些蠢话,如今她都摸出这些妖怪本性了,那还能犯蠢?
温瑶呲牙,灵气汹涌:“分不分享那是我说了算,识相的赶紧滚!”
还互帮互助呢,曾经他想方设法欺负自己的时候可没想着自己要做人!
黄鼠狼依旧满脸堆笑,视线却禁不住在温瑶和她身后背篓来回扫视,他是有些忌惮温瑶的修为,可是也舍不得嘴边的大肉。
温瑶眸中灵气更胜:“还不滚!”
黄鼠狼觉得这小蛤.蟆是真的要怒了,为了避免吃肉不成还丢性命,他收起笑脸,灰溜溜滚出了院子。
温瑶一瞬松懈下来,瘫软在地,她还真怕他不走,若是当着他的面儿,灵气耗尽,变成蟾蜍,那可就真没戏唱了。
温瑶望了望背篓又望了望隔壁,像他们这种没有战斗力的小妖,平日里想要吃一回肉真是很难。
起身将背篓拖入厨房,她想这么大一只鸡,吃不完也会坏掉,剩下的还不如就分给别的妖,让大家都解解馋。
温瑶清楚,他们都不是人,不通人性也很正常,她若是事事都同他们计较,那可有得受了。
温瑶出门打了桶水,先把自己手上和膝盖上的擦伤做了简单清洗,这才把水拎到厨房。
然一到厨房她就愣住了,手中依旧拎着水,可嘴巴却合不上了。
她明明记得方才出门时把山鸡放到了案板上,怎么这一转眼的功夫,鸡就滚到了地上,还瞪起一双漆黑的眼,无力且倔强的将她望着?
难不成,这鸡生命力这么顽强,雷都劈不死?
其实也是么,那么大一只鸡,肯定不是只凡鸡,说不定是只渡过雷劫的鸡精!
温瑶想起这本小说的设定,在此书中妖精历劫很是简单粗暴,雷劈下来,没死就成了仙,死了,就灰飞烟灭。
温瑶趴到地上,对上鸡精那双漆黑无神的眼,认真问:“你是历劫成功的鸡仙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定时,零点都会变成五十九……
☆、第 4 章
山鸡不做回答,依旧瞪着双眼。
温瑶麻溜爬起身来,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是了。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自她被赶来万妖山后,她就没见过什么正儿八经、有道德、有底线、有品格的好妖。
如果今天她吃了鸡仙,最多饱餐一顿,可如果她成了鸡仙的救命恩人,那结果肯定就不同了。
书中神仙那都是高风亮节、光风霁月的好形象,试想一下,如果这山鸡恢复了意识,那必然会对她感激涕零,说不定还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望。
当然了,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解除身上的禁术。
想到这儿温瑶就觉得愤愤,想她看过那么多穿书小说,那个个混的风生水起,就没见过谁像她这幅惨样!
温瑶说干就干,当即就给山鸡洗了干净,还用新收的野棉花和藤篮给他做了个柔软的窝。
山鸡被洗的白白净净,唯独翅尖还呈焦糊样儿,温瑶很是惊叹,这该是什么样的雷,才能把它羽毛劈得这样干净。
温瑶对上山鸡那双漆黑还有些干的眼,想到水乃生命之源,便问:“鸡仙,你是不是渴啊?”
山鸡那对眼珠无意识地动了下,虽的温瑶没看见,但还是摘来一片杨树叶,折成管状,倒了些清水,往山鸡嘴里流。
她边认真做边道:“鸡仙啊鸡仙,你可一定要醒来啊,你看看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温瑶虽然没养过鸡,但她知道,鸡嘛,无非爱吃一些虫子蚯蚓大米粒儿,可是它目下这个样子也啄不了食儿。
她想了一想,还是将它留在院中,自己去厨房煮米粥。
米是温瑶在隔壁山的集市上用藤筐、篮子换的。她从小是被爷爷带大的,虽然天生手笨,但也在她爷爷的日以继夜的熏陶下学会了不少手艺。
温瑶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往灶膛里添火,她自然看不见,此时院墙之上,黄鼠狼露出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棉花堆里那只褪了毛的大山鸡。
黄鼠狼抖了抖又短又圆的小耳朵,花白胡须颤个不停。
他自然不能理解温瑶深沉的小心思,只道温瑶是个蠢货,明目张胆地把鸡放在院中,不是等着他来偷?
又叹这小蛤.蟆却有两三分的真本事,竟然能搞来这么大一只鸡。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