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没半点怀疑。
那这是什么意思?
报恩?还是对他的怜悯?
就她那种高高在上对谁都不屑一顾的女人?
可笑至极。
容洵半掩着眸,不可抑制地,脑中又冒出了方才燕潮见满带恐惧的脸,在水下时那只纤细又脆弱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就像是坚信着他一定会救她一样。
她从哪儿来的凭据觉得可以信任自己?她知不知道害她一次又一次受伤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这般的没有防备。
容洵不由拧了拧唇角,说到底还是个长在深宫不谙世事的金枝玉叶罢了。
他有什么好恼怒的。
博得她的信任,这不正是自己的目的么。如今这般轻易地便快达成了,照理说,他该高兴才是……容洵沉下眉梢,手指微拢,将那瓷瓶攥得更紧了些。
贺福全在一旁瞅着容洵晦暗不明的神色,不知他忽然是怎么了,“这药既是贵主给郎君的,郎君便收着罢。”说罢急忙要走。
“公公,我方才来时,瞧见了元五郎在湖边和公主说话。”容洵忽然抬眼,神情不知何时已恢复了常态。
“元家郎君?”贺福全皱皱眉,元五郎来这儿作甚?
他扭头去问今日跟着燕潮见的宫婢,那宫婢吓得着实不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哆哆嗦嗦地说:“事发突然……婢子也没注意元五郎之后如何了。”
反正宫人到时,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容洵往柱上一倚,“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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