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

机器人的动作在这一瞬间僵直，聆春连忙爬起来，捡起校服草草地裹住赤裸的身体往家门跑去，跑到门口时他忽然转过身，背靠着门板戒备地往回看，只见0427委顿在地，像是一堆被报废的破铜烂铁，原本流动着金属光泽的眼珠此刻灰暗着，仿佛被抽走了生命。

聆春微微一哆嗦，他犹豫地往前走了一小步，小声问：“您……您还好吗？”

0427没有动作，胸脯停止起伏，像是已经死去了，但嘴唇仍在不停地颤抖，双肩也随着轻微地抽搐。

聆春呆了片刻，又问：“您还活着吗？”

无人应答，不多时，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焦臭味。

男孩吓傻了，丢开怀里仿佛烫手的遥控器，攒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呜”得一声全掉下来，他哽咽道：“您，您别死，我给您打急救电话！”

说着他奔向挂在墙边的老旧座机，行经0427时，脚下蓦地一软。

他低头，只见机器人艰难地抬起一条手臂，绊倒了他，把他掼在自己的怀里。

聆春睁大了眼睛，身上一阵酥麻，他茫然地看向0427，发现机器人身上金属部件的缝隙间，不断跳动着微弱的幽蓝色电光。

“可算弄哭你了……”0427用宽大的手掌捻去他面颊上的泪水，牵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这是聆春从他脸上看到的第一个，“活着”一般的笑——有点痞气，有点无可奈何，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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