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里的时候因为存了离开的念想,对里面的付丧神也没多留意,只记得大和守安定是一个安静柔和的付丧神。
“主公——请您收回成命,我等付丧神当以维护历史为几任,实在不可放纵私情。”
那位少年审神者拍了拍大和守安定的肩膀,“安心安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耽误了本丸的出阵任务……只是真的很心疼安定。”
“……还有冲田总司。”
“哪怕是时隔百余年的后人我,看到诸位对他的怀念,也深为动容,偶尔也会希望多看他几眼。”
“安定因冲田总司而成名,想必那种眷恋尤为深刻吧,以己推人,我想安定的难过必然是千百倍于我的。”
“所以,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恳求。”
“请安定代我,在冲田总司的身边多呆一会吧。”
“主公!”
“怎么了?”
看着审神者清澈的双眼,大和守安定的心动摇了,多看一会儿……就只有一会儿。
星河听的乏味,却见坐在对面的鹤丸国永脸上笑容愈发肆意,他睁开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真是动听啊,这悦耳的言语。”
鹤丸国永此时像一位端坐高台,以人间是是非非、颠倒痴狂为赏的冷漠看客,酌了一杯清酒,笑古往今来人心鬼蜮。
21.第 21 章(改错字)
和大和守安定说完话,审神者交给他联络器,给他鼓了鼓气就离开了。
“安定一定要加油哦,代替我在总司的身边,好好看着他。”
伪装过的大和守安定失落地坐了一会也起身离开,看前进的方向是天然理心流的道场。
鹤丸国永点点离开的大和守安定,轻轻说道,“下一幕。”
大和守安定不知道背后发生的一切,他摸不清审神者的态度,觉得模棱两可或者……别有深意,让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他给自己打气就当是极化所必要的修行提前到来好了。
就是这样。
走到天然理心流的门口,大和守安定敲开门,“我是……安田哲平。”
被开门的武士领到屋内,那武士一边走一边说,“哈哈哈,还真是罕见,像我们这种小地方也会有武士想加入,当然我们流派可是很厉害。”
进了屋内,大和守安定看到道场主近藤周作正坐上方严阵以待,话不多少,他请大和守安定和天然理心流派的一位师范交手,互相切磋。
大和守安定知道自己的招式袭承冲田总司,虽然这位天才剑士在剑式上有所创新但还是离不了天然理心流的根子,他克制着自己的出招,尽力不露出马脚。
“好了。”
近藤周作发话,让对抗中的两人停下,说自己看到安田哲平的心意,愿意让他加入道场。
大和守安定道谢后跟随其他的师兄弟一起离开。
“奇怪啊。”
近藤周作疑问,他招来和安定交手的师范问他感觉如何,那位师范说非常熟悉,察觉到了一丝天然理心流的影子。
虽然不知道安田哲平欲意为何,但近藤周作还是把他留了下来,对方孤身潜入都不怕,他这个坐守大营的怕什么呢。
大和守安定在比试的时候悄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印象中的冲田总司的影子,按照他知道的历史线来说这个时候冲田总司已经拜入天然理心流门下一年了。
他向旁边的师兄打听,“这里便是所有的人了吗?”
师兄粗粗看了看周围,“啊,是啊,大家都在。”
大和守安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历史改变了?!
——是谁干的?!
“等等,我再看看,”师兄突然插话,“哦哦,还缺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总司又跑到哪里去了。”
“冲田总司,是去年师父新收入门下的弟子,虽然年岁尚小但是在剑道上极有天赋。”
那么冲田总司现在在哪里呢。
看完这个开幕,星河和鹤丸国永分道而行,他回了吉屋令四郎那里,而鹤丸国永则继续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做些什么。
虽然鹤丸国永口口声声说星河对他隐瞒很深,但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认识许久,仅仅知道这人是个暗堕的付丧神罢了。
尤其是,想到鹤丸国永深夜悄悄出门,星河神色无波无澜,虽然不知道他隐瞒了什么。
但两人看似友好,实则互相防备。
他重新跪坐在那片光暗分界线的旁边,和以前不同手里多了三味线,那天演出回来以后吉屋令四郎和他说,“心里茫然不知前路的话,不妨弹弹琴,也好过放任自己独陷于暗晦中。”
“铮——”
右手握住拔子轻轻拨弄,余音未断,星河便按住了颤动的琴弦。
“未经过主家同意便闯进来,犹如不告自取。”
“抱歉抱歉。”
墙头上冒出一个脑袋,“刚刚走过这里听到三味线的声音,情不自禁的靠近了。”
“你就是最近热议的那位乐师吗?”
.
“真厉害——”
小孩子大概十岁上下,扎着马尾,脸上的婴儿肥还没退去,眼睛黑多白少,最常见的纯真神态,不过就某个方面来说,似乎太缠人了些。
“我是冲田总司,天然理心流道场的弟子。”
吉屋令四郎在旁边说:“觉得星河常常在屋檐下一坐一天,似乎太寂寞了些,如果有同龄人陪伴的话会好一些吧。”
昨天你打趣情书的时候还把我当做成年人。
还有……谁会和十岁小孩是同龄人啊。
“随你。”
星河拿起拔子,继续弹琴。
年幼的冲田总司虽然缠人但格外通情达理,见星河弹琴,他也靠在柱子上闭眼听悠扬的曲子。
一曲结束。
“结束了吗?”他自问自答到,“这个结尾,犹如在风浪中的小船或者深夜未提灯的路人,似乎永远陷入困境反反复复不能脱身。”
“有些问题永远没有答案,有些曲子也未必要找一个终结。”
“不要说这么老气的话啦,”冲田总司看着星河,“可以重新弹奏一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