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户人家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老是想离家出走。”
星河把少年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刚刚……是不是被人抢劫了,所以才光秃秃的站在湖边,准备跳湖?”
“喂,你要不要去我家。”
“可以让你住一会儿哦,不过报酬是把我的衣服还回来。”
.
冬天越来越冷了。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在人踏过的地方、枯死的老树、岸边的石缝上显露了几分黑色,像一副寂寥凄清的水墨画只有黑白二色。
“星河。”
星河穿着白色单衣站在雪中,黑色长发随风轻舞。
一个小女孩在后面喊道,“你怎么又在这,好冷啊,快回家吧。”
这个小女孩是葵,是被星河扒了衣服的裕一的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在山下的村子里,依靠打猎,种田,偶尔贩卖些手工零物为生。
星河跟着裕一回到他家,看到一间茅草和木板搭成的尖顶屋子,墙壁到处是裂缝,从断掉的木板接口向外看就是辽阔宽广的天地。
看到星河一直盯着破了的拉门,裕一讪讪的摸了摸头。
“就是这么穷啦。”
星河走到破洞旁边,虽然念力消失但是身体的力量还在,他轻轻戳了一下木板,在上面留下一个小洞。
裕一深深吸气,虽然这是个破木板但也不是谁都戳破的,他前天想要补钉子的时候都因为找不到适合的坚硬石头而作罢。
“你很厉害啊。”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力气的人。”
“哥哥——”
一个小女孩跑进茅草屋,她顾不得屋里的星河,高举起手中的篮子,“葵今天换到了很多很多东西,我们可以把门补好,这样冬天的风就不会吹进屋子里了。”
星河看了看四面是洞的房子,出门了。
裕一急的跳脚,“衣服,衣服!”
“哥哥?”
回过神来的葵这时才注意星河身上是她给哥哥一针一线缝出衣服。
“是我暂时借给他的。”裕一清了清嗓子。
“这是男人的事,葵不要管。”
“略略略,笨蛋哥哥。”
没过多久,裕一遥遥看到一跟特别巨大的树丛地平面冒出头。
而扛着树的,是星河。
裕一张开的嘴巴能吞下一个鸭蛋,他吞了几口唾沫。
“我不是把林中的妖怪领回家了吧。”
哪怕扛着树,星河的脚步声依旧很轻。
他把树放到茅屋前面,“你有斧子吗?”
“没……”
裕一磕磕绊绊的说道,“如果你想要我帮你去借。”
“算了。”
星河挽了挽袖子,当着两人的面上演了一出徒手劈大树。
后面出来的葵跟着张大了口。
他把劈好的木板退给裕一,“修房子。”
“哦哦。”
葵悄悄的看了眼星河,这不是坏人,对吧。
星河没有关注两兄妹,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单从肌肉来说,漂亮的像画家精心制作的完美艺术品。
艺术品。
他用指甲轻轻按住静脉,随后用力。
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从手腕到肘关节。
分开的血肉上纹理清晰可见,仿佛能看到血液在里面汨汨流淌。
仿佛。
因为血液是死的。
星河把裂口抚平,随着手的移动,裂口竟然渐渐闭合光滑如初。
星河疑心这具身体是一件特殊的物品,从镜子里得到的新物品。
不是原本有血肉会受伤的人类。
.
本丸里的夜谈还在继续。
“那是一把不详之物,非名刀利刃。”
“若当称呼,其该为——妖刀。”
“这把刀原本属于初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的第十子德川赖宣。”
“此刀初诞之时,其家中用剑好手田宫对马守长胜曾用此剑于路头试刀。”
“天越来越冷了啊。”
葵坐在暖乎乎被炉里,幸福的发出感叹。
和以往的冬天不一样,这次她不再和哥哥挤在一起发抖取暖。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由那个人带来,葵悄悄看了眼坐在门口处看雪的星河 。
不管怎么说,对方带来的好意都必须诚心感谢。
那么,葵想了一下家里还有多少布料,给他做一件衣服吧。
白色……还是黑色?
黑色吧,他很白,穿黑色一定很好看。
“星河——”
裕一大咧咧地喊着星河的名字,“明天我们去山上打猎吧,兔子换了白色的毛,很多贵妇人喜欢这个嘞。”
“好。”
星河浅浅应了一声。
他无法说清楚如今的生活和心态。
就像什么呢,像雪吧。
又冷又干净。
雪一样空荡荡的。
说好了要去山上抓兔子,裕一一大早起来,看到星河正端正的盘腿修行。
裕一揉了揉乱糟糟的脑袋,原本以为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现在看来应该是道场的弟子之类的吧。
反正没什么是那些武士老爷做不到的。
他们上了秋山,据说这是因为山上满是枫树,到了秋天火红的叶子满山燃起,远远望去这是一座正在熊熊燃烧着的巨大火炬。
秋山上有一座破旧神社,鸟居上挂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系在石阶两边的注连绳早就消失不见。
裕一和星河走过神社的时候,裕一看到雪地里躺了一个人,身上盖了厚厚的雪,似乎是因寒冷而死亡的路人,想要去神社避寒,结果半路而亡。
裕一匆匆跑到那人身边,“星河——”
“他好像是个和尚。”
“和尚跑到神社来,也太奇怪了吧。”
星河站在那个蜷缩的路人的头边,静静看了一会,突然拿树枝往头那里戳去。
“哎哎,星河你做什么,不要破坏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