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绝对讨厌过我,我想想就觉得,很难过。他只爱家宝,我这样是自私,但就如了他的愿,我不甘心,我更受不了。家宝小学发烧叫过我爸爸你知道吗?天咧,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我当时是什么感觉,一口气堵心里。”
“不知道。”
“走不走?冻死了你妈的!看海?!你个傻/逼,看屁!”岑遥膝盖顶他,撸他脑袋。
“再一会儿,喏你看。”迢遥处有船靠岸。
果真回去就吹感冒了,岑遥咳嗽喷嚏,湛超体温三十七度五,烧了两天半,颊颐都凹了。隔周岑遥午休在店里吃外带的面,突然听楼下一团惊喧爆开快速漫溢去四周。小何反方向上扶梯,奔得喘吁吁,“岑遥!”喊说:“妈的刑警队。”
“撵你呢?”
“放屁撵我,我五好公民又没偷税。”他说,“带走管美君了,是说......她昨个夜里在望江路别墅,把他前夫一刀子攮死了,好像。”
第29章
彼时文化里没有类似“末日狂欢”的用词,那次之后,湛超只觉得自己是在战栗与侥幸中横跳,不跳了,又有点恐惧。颜家遥倘若不被自己纠缠,他明白他会是一棵竹,普世意义上的早慧,欺霜傲雪、形单影只、压抑自己,不感伤不咆哮,“聪明的孩子提着易碎的灯笼”,捱过严冬不死,他就是俗世的君子。他会愤怒好像都怪自己。总之这也非变性,更像是不可逆的质。湛超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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