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善善珉珉唇,刚想说这个月已经来过了,又一想从这往京城去指不定要多久呢,带着备用也好。
马儿昨日在里正家旁的木棚子里歇了一晚,姚三宝拿着干草喂进它嘴里:“这咋就一晚,小仙女就下凡了呢,爷也太不是人了。”
外面进来几个兵卒子,一把揽住姚三宝:“嘟囔什么呢,爷准备走了,快把马车拉出来吧。”
昨夜下了大雨,还以为今日走不成了,哪像这山高,太阳又晒,路已经硬实不少。
污不了鞋子,姚三宝也没有再铺毛毡。
善善被千岁爷送上马车,婶婶跟她挥手,两眼红通通的。
善善就看她:“婶婶,善善今年过年再回来还要吃婶婶家的腊肠。”
这话说的童言无忌,边城和京城,山高水远,回来一趟哪儿那么容易。
婶婶收敛了情绪,朝着善善笑了笑。
里正躲在屋里不出来。
善善站屋外跟他告别,他也没说话。
现在善善坐上马车了,马车里有小桌子,桌子上是一张两人宽的小榻,被子都铺的好好的。
过一会儿千岁爷也上来了。
善善就脱了鞋,爬上小榻。
开那边的窗户。
马车做得极为精巧,入口是推拉门,窗户也是小小的一扇推拉开来,外面覆着一层车帘。
千岁爷跟她说话,她不理。
眼睛盯着窗外的小小世界。
外面姚三宝一声吆喝,马车动起来了。
善善忽然就朝着家门口,两只小手撑在嘴边想要扩大声音:“爹,善善一定给你找着药带回来!”
千岁爷在小案上处理公事,那折子堆了一堆。
怕善善无聊,从箱子底下翻出小木鸟,九连环,还有微缩的弓箭,船等等。
善善看到这些眼睛果然亮了,直接就把一整个小箱子都抱了过去。
研究了一会儿,发现木鸟触碰到机关还会动,她惊奇的点一下,缩回手,又点一下。
看她玩的不亦乐乎,看都不看他,千岁爷无奈的垂头奋斗于公事中。
当今陛下是已经薨逝的炎明帝的嫡长子,可堪堪不过八岁。
炎明帝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他们的母亲现在是太皇太后,哥哥做太子时劳心劳力,好不容易登基了,当晚就吐出一大口血,在位短短两年便累的去了。
千岁爷生的晚,排行第九,比他哥哥足足小了快二十岁。
先皇在世时常常是带着弟弟如带着自个儿子。
所以先皇的遗诏上,指明要九王绯叶做摄政王和左右丞相,府载舍人一同护佑小皇帝直至十四岁登帝台,千岁爷便领旨答应了。
从大山里抄近路,果然走得快,两个时辰便已从边城地界到了瑜江外府。
天也隐隐黑了下来,姚三宝在外面喊着:“走快点,这破天怕是又要下雨了。”
千岁爷点起烛火,从案边抬起头来,打眼一瞧,善善已经在榻上睡着了,还自觉的裹好小被子,小木鸟被她放枕头旁。
千岁爷开另一扇窗,问:“还有多久?”
“爷,至多一刻钟,外府马上就到了,属下已经命人快马加鞭赶去安排了。”
“嗯。”
马车很稳,善善睡得很踏实。
他走过去,手指细细抚摸描绘她的轮廓。
长长的头发被她婶婶扎了扎了起来,前面留了许多再编成小辫子,一块儿掖在耳后。
马车忽然一晃,前面传来喧哗声,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善善动了动,眼睛就迷迷糊糊睁开了。
“唔……”
千岁爷抱她坐起来:“吵着你了,外面许是发生事情了。”
话音刚落,这边的小窗就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千岁爷开窗,已经有点点的雨丝落下。
姚三宝抹了一把脸:“爷,方才兄弟们开路时,竟然就在前面那林子不远发现一群畜生在欺负一个小娘子。兄弟们刚刚上去把他们打跑了。”
既然无事了,千岁爷就道:“派人去看看那小娘子,先护着她回家,要报官你们也跟着去作证。”
姚三宝高声道:“是!”
ps:下章有肉肉。这个小单元是真的纯纯情情,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折,感觉随时可以完了它。
阳春三月(7)
马车还没动,前面忽然又传来一阵骚乱。
原是那小娘子身上披着一个侍卫脱给她遮体的外袍,就直直的跪在了马车前。
“妾是外府严家女,妾要状告外府县令林易安,宠妾灭妻,不顾尊卑礼法!”
姚三宝一颗小心脏被吓的抖抖的,忙上去拉她:“姑娘,起来,咱起来再说,别挡着爷的车啊!”
小娘子被硬拉起来,高声嘶喊着:“您瞧着就是个贵人,求贵人为妾主持公道!妾还要告林家表小姐小林氏谋害嫡子,还用银钱买通匪徒欺侮妾!”
善善听着,彻底醒了,眼巴巴的看向千岁爷。
小娘子被其他侍卫拉住,姚三宝尴尬的跟千岁爷汇报:“都是小的嘴里没把门,说了可以带她去报官,咱爷就是京城来的大贵人。”
千岁爷拉开车厢,知道外面肯定冷,小心的掀开厚帘,对外头道:“严氏,你想要本王为你主持公道,那你就好好顾着自己,别过会儿本王找你人时,你却疯了病了。来人,把她送到后面马车上去。”
严氏挣脱开侍卫的绑缚,不住地向着马车磕头:“谢谢,谢谢王爷!”
她这下子是真有盼头了,原来说的大贵人,竟然是王爷啊!
京城里的王爷,姜国如今就剩下一位王爷待在京中,其余都在封地上。
是九千岁,姜国的摄政王啊!
她的孩子,终于有人能为他主持公道了!
严氏被雨淋着,又大悲大喜,终于还是一侧头晕了过去。
善善手里又拿了小木鸟。
千岁爷关个门的功夫,再回头看只听“哒”一声,小木鸟已经变做了一堆木头。
善善呆呆的看着。
看着,看着,嘴巴一瘪,伤心就快哭出来了。
千岁爷赶紧过去,拾起一个零件在她面前晃:“别哭,它只是结构被你拆了,还能再组起来的。”
善善收住眼泪,看他:“你会组吗?”
这……
千岁爷信誓旦旦:“我且看看,这样子看着也不是很难。”
过了一会儿,他咬着后槽牙:“我再琢磨一下。”
小木鸟的零件全被他拾起放到了案上,折子都被放到了一边,他一个一个机关认真看着。
这木鸟是他府上一位擅机关的门客做的,从前先皇在时,就常常做一些蚂蚱和小老鼠,被他带去宫里给如今的陛下做闲耍。
千岁爷还在琢磨着,善善又“哒”一声拆了一个描了彩色的小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