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慢慢平息下来。
冷静下来后,心头顿时涌上一股让人心慌意乱的迷茫。
他把严野咬了,严总会不会扣她工资啊。
除了对五百万的担忧之外,另一种茫然无措也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下好了,近乎没得套了。
严野肯定生气了。
她翻了个身,对上阙贝妮的目光。
她一顿,翻了回去,再往反方向翻,对上秦妃的目光。
再一顿,继续翻回来,四肢大敞摊着,瞪着蓝天白云。
“今天天气真好。”她说。
“今天。”阙贝妮双手枕在脑后。
“天气真好。”秦妃双手交叠放在小腹。
“在这么美好的天气之下。”阙贝妮翘起了二郎腿。
“我们是否有那个荣幸聆听你的故事。”秦妃矜持地扯了扯被压着的衣领。
耳朵今天的温度已经超标了,郝甜抬起双臂挡在脸上,用行动表示了她不讲故事。
清风拂面,暖阳当空,三人在小树林里摊到下课铃声响。
回教室的路上郝甜一直垂着脑袋。
害怕见到严野,这种想法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即将结束都没有看到严野时,顿时转变为担忧。
不会给咬坏了吧。
她当时气坏了,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气。
最后一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位漂亮的年轻女老师,从进教室后就没说过一句中文,郝甜全天的瞌睡都聚集在了这一节课,趴在桌上迷瞪瞪望着旁边空着的课桌。
实在听不懂,她把英语书竖在桌上,从书包里摸出手机,关掉声音,点开QQ。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丑八怪”上。
她不丑,她全村第一好看。
郝甜下巴垫在课桌上,压出一层双下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戳了戳,半晌后,开始打字。
hao:。
先发个句号试探一下对方的心情,再侧面表示我有话要说,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聊聊。
一个简简单单的句号,在它包含了无数深意时,它就变得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句号了。
它是一个有内容的句号了。
郝甜等了一会儿,聊天框没有反应。
嗯,一个句号可能还不太能表达出自己想要和对方聊一聊的心情,所以对方装作没有看见,她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
hao:。。
这次等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郝甜忍着瞌睡,听着英语老师用她好听的声音讲着完全听不懂的内容,依旧坚强地没有睡着。
趁英语老师转身在黑板上画符的间隙,她赶紧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对话框里只有她诚意满满的三个句号。
郝甜咬着大拇指。
严野是生气了吧?
一定是生气了。
该怎么哄啊?总不能让他咬回来……
周围响起一阵儿口哨声。
严野视若无睹,靠在满是涂鸦的墙上,指尖夹着烟,眼皮没精没神耸拉着。
隐隐泛痛的胸口牵引着他无处释放的火,胸腔里憋着一股气,不发就会爆炸。
兜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他没管。
“阿奇,你带严野来是什么意思?”对面的胖子还在说,一直逼逼逼个没完没了,从他来到现在属他嗓门最大。
严野有点烦,掀起眼皮,捏着烟的食指朝他指了指。
胖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不好看。
阿奇猛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丢地上碾熄。围在他身边儿的几个人下意识就握紧了手中的钢管。
“别这么紧张,”阿奇笑了笑,一指严野,“我只是在路上碰巧遇到严野,他听说你们老大打球挺厉害,喏,非要跟来。”
他确实是在九街旁边碰巧遇到正一脸不爽骑着机车狂飙的严野,那跟吃了八桶火药的人听说九街新来了个打球挺厉害的人,就跟着他来了。
不过他和胖子有矛盾,再加上严野在九街的名声,胖子他们就直接误会他是带人上来找茬的。
胖子看了他们两眼,朝身后的几人挥了挥手,其中一人转身往地下室跑。
“我只能帮你们递句话,”胖子这话是对着严野说的,“我们老大愿不愿意跟你打我不能保证。”
阿奇吊儿郎当笑了笑,扔了包烟过去:“谢了啊兄弟。”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别乱认。”胖子接过烟,看了眼牌子,直接揣兜里。
下去递话的人很快回来,那人看了眼严野,没说话。
不多时,楼梯口响起一阵儿脚步声,一直垂着脑袋的严野终于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说: 凸给我锁了。
好了,现在就来猜猜凸凸凸凸凸凸是什么
☆、在游戏找老公结婚
瑞阳有一个被年轻人奉为圣地,却少有人敢踏足的神秘地方, 九街。
之所以被奉为圣地, 是因为年轻人所追求的刺激九街应有尽有。
与此同时,和疯狂挂钩的一向便是所谓的无秩序。没有秩序, 所以才乱的起来,乱起来, 就是年轻人追求的刺激。
九街很乱,乱到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每个出现在九街的小屁孩都拥有让人防不胜防的高超扒技和随时都能掏出让人见血的利刃。
涂鸦, 滑板, 街头篮球,跑酷, 街舞,血腥, 除了没有触及底线的黄和毒, 九街里只有你想不到的, 没有你看不见的。
严野第一次来九街时还未成年, 那是他第一次接触街头篮球,阿奇便是他在那时认识的。
那之后, 每当他情绪波动到了一个临界点,必须要发泄时,首选地点必是九街。
今天的烦躁和以往难以抑制的烦躁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懒得去想,他现在只想和人打一场。
在九街玩了好几年, 能叫得出口的几个人都让他失去了兴趣,他需要新的对手,新的刺激。
而那个据说新来的,实力非常强劲的神秘人便成了他的首选。
那人实力如何,名气中有没有夸大成分,严野完全不在意,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对手,让他痛快发泄一场的对手。
严野懒洋洋靠在墙上的身体缓缓站直,目光落在站在楼梯口的男人身上。
男人很年轻,大概二十岁上下,五官寡淡,双眼狭长宛若蛇瞳,阴戾的双眼被遮挡在长长的刘海下,整个人的气质十分阴郁。
严野浑身血液突然沸腾,把夹在指尖的烟丢到地上,一脚踩上去,碾熄。
“名字。”
“秦九。”
“严野。”
街头篮球,一种源自美国街头的黑人文化,摒除了正规篮球的各项繁琐规则,只需在街头,或一块平地,立一个篮球架便可进行的比赛。
时至今日,街头文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