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潼打断他,“我自认为,单凭自己的能力,我也能做到自己标定的高度。无功不受禄,蒋先生可将财富赠给更需要的人支配。”
他一口一个的生疏的“蒋先生”,噎得蒋从周更热切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背过脸去咳嗽几声,“你不收,可我的遗嘱里却不能不记你一笔啊。”
陆明潼沉了脸色。
蒋从周又说:“明潼,实不相瞒,我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蒋从周在病情恶化,住院的这两天里,生生死死的都想过一遍。
近日医生判了他的死期,左右,不过就一年时间了,叫昂贵的靶向药吊着,兴许还能从死神手里抠回一些余地,但至多三年,也就到头了。
人都是贱种,尤其将死之人,从前发愿要摒弃的一切,而今却急吼吼的只求弥补。
他怕到了地底下不得瞑目。
陆明潼沉冷一笑,“可见,别人的尊严,还是比不上你成全自己内心的平静更重要。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来没有你这样一个角色,往后也不会有。你很会道德绑架这一套,但恐怕你一点也不了解我。”
最后,他不惮将话说得更难听些:“配合治疗,好好保重身体吧。出于礼节,你的吊唁礼上,我愿意出席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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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渔最近忙得很,为了那单新西兰举办的婚礼。
一切合作伙伴,都得去跟当地的谈,尤其鲜花供应商。
她虽然只是leader,协调人手,跟进任务也操碎心,手下搞不定的,少不得要她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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