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听见酒子任的话,哪里还会放慢脚步, 只恨不得再多生出两只脚来,好跑的更快点。
江城在心理咂摸了一圈,感觉自己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却没有说透,挂着蜜汁浅笑跟在他们身后。
这片后山他们往日里训练的时候也来过,上上下下的也跑过几次。
赵承安虽然没有去过他们说的那个河边,可是隐约中知道大概的方位。
时值五月,夏日的气息已经开始浓烈了起来,林子里遍地青绿,赵承安闷头往前走,对于追在屁股后面的酒子任,全当是空气,让酒子任很是有几分委屈。
没毛病就没毛病呗,没毛病不是好事么,怎么还急眼了。
酒子任挠头,觉得年轻人,火气就是太大。
穿过了丛丛绿林,赵承安隐约能听到人群嬉闹的声音,脚下的脚步顿了一瞬,只觉得前方的密林深处里,潜伏着长了十八条大长腿的魔兽,说不得正张着大口,等待他的自投罗网。
“安子?”酒子任看着又不动弹的赵承安纳了个闷,用手捣了捣他的腰。
“......”
赵承安沉重的迈动自己的步子,脸上的表情都麻木僵硬了起来,再走了不久,穿过眼前影影绰绰的林子,渐渐能听见水流的哗啦声,和晃动的人影,水流哗啦着,在嘈杂的人声中,清凌凌的。
又往前走了几步,人影愈加的清晰。
即便放慢了步调,可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怎么说呢。
那一瞬间,赵承安是懵的。
懵的同时却也很冷静。
他冷静的看着最先印入眼帘的三个面朝河边,向他撅着的大肥腚。
在看见那个在脑海中脑补过的画面时,赵承安觉得自己这一路上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全部白搭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赵承安的目光定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晃视全场。一时间,白的,蜜的,麦的,古铜的,甚至是发黑的各色半遮半掩或者赤的光明正大的身影,争先恐后的印入眼帘,冲击这他脑海中崩的紧紧的那根弦。
“安子,你来了!”刚在岸边解了个大半崔大山大喇喇的对着他,将解了裤带的里裤,一秃噜,撸到了脚底。
毫无遮掩,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糊了赵承安一脸。
崔大山油不自觉地朝赵承安热情洋溢的招手,带动着身子的震动间,不可说的也跟着在赵承安的视线中晃了晃。
又晃了晃,还抖着点了点。
“快来啊。”崔大山招呼他们,说完不等他反应,往前跑了两步,一个垫步跃起,闪着白光的腚,在赵承安眼前划过一个弧线,噗通一下砸进了水里。
赵承安脑海中那根崩到极致的弦,终于应声而断。
酒子任这会儿也顾不上赵承安那风中飘摇的少女心了,眼看着清澈的小河里乌泱泱的立满了人,眼馋的厉害,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痒。
“哎呀,我不管你了。”酒子任说着就冲了几步,边跑边开始解身上的带子。
不过眨眼的功夫,酒子任古铜色的肌理展露在赵承安面前,肌理分明,宽肩窄背的,就连臀肌都还随着他的步子弹性超好的震了震,然后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
赵承安看着哪蜿蜒的河水,和那水中三三两两浸泡的人,脚下简直生了根,重如千斤。
“你不洗?”江城终于再这个时候走到了赵承安身边,看了看他手里抱的紧紧的木盆,笑的清风肆意地,“一起?”
江城也开始宽衣...
而这个时候,灵魂出窍,三观尽碎的赵承安甚至还有闲心在肚子里咂摸了一下,同样都是北风吹,日头晒的,其他人,包括赵承安自己都黑了少说两度,拖了衣服后,抛除脸和膀子晒的颜色,一直被裤子捂着的腰腿,那是人人都晒出了上下两截。
就只江城。
同样是晒,可人家一点都看不出隔断、变色来。
江城也没管赵承安,没有选择就近入水,而是一边解着衣服,一边朝上游走了走,挑了块儿没什么人的地方,放下了衣服,这才穿着半截的亵裤,下了水。
酒子任在水里凫了两圈,再冒头,发现赵承安还在岸上杵着,也是服了,“安子,你愣什么呢!”
“啊!”赵承安啊了一声,面上很是自然冷静的点了点头,“就来。”
他抱着木盆按着江城的路线,往上走了几步,放下木盆,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
他以为自己会手抖,可事实上,他的手稳的一匹,一点都没有要抖的意思。
本来就是一身短打,没几下,赵承安就只剩下最后的裤衩。
他在最后的绳结上纠结了两下,最后还是没能狠心解开,想着江城不也是这样么,那他这样也没差的吧。
江城是谁,他安逸的坐在水下,都不需要去看赵承安纠结的表情,都猜他个准,眼瞅着赵承安就这么要下水了,江城挑了挑眉,默默动作了两下,然后从水里拎出来个水哒哒的裤衩。
“安子,帮我搭那边的石头上。”江城眉眼含笑,目光特别真诚。
赵承安最终还是光着下水的,也不知道是虱子多了不痒,还是债多了不愁,又或者是脸丢着丢着就不上头了,等放下最后那一点别扭之后,赵承安觉得自己此时脸上犹如上了火漆,金钟罩铁布衫加身...
水还透着凉意,甫一入水,赵承安禁不住打了个寒蝉,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起来。
河水并没有多深,浅的也就堪堪腰间,深一点也不过没到唇边。
赵承安是会游泳的,刚才放不开,这会儿脸彻底扔开了,又忍不住在水里来回滚了两圈,甚至一时嘚瑟,整个身子潜了下去。
只是没游几步,赵承安便又灰溜溜冒了出来,一路狗刨回了江城身边。
脸上那刚挂上的笑容,也又隐了下去。
真不怪他善变,只是再怎么开导,再怎么想的开,一浮下去,满眼尽是招摇着黑草的大兄弟,特别是不小心还蹭到了不该蹭的东西。
这,是个...姑娘都受不了。
“怎么了?”
江城坐在水中一块大石头上,身后还靠着块吐出水面的大石,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条汗巾搭在肩上,露出水面的小半截身子,泛着白光。
赵承安摇了摇头,他现在不怎么想说话,就在他旁边约莫隔了半人的地方坐下,也学着他靠在石头上。
隔着块大石头,这边的人少,赵承安和江城惬意的泡着澡,听着下游方向嬉闹的声音,这之中酒子任的大嗓门子,赵承安都不需要辨认,便能一耳朵分辨出来。
阳光很好,轻风徐徐,鼻尖都是林间特有的泥土青木的气息,赵承安的心也缓缓沉淀了下来。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