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迫不及待的准备回去补觉,才到屏风处,又回头嘱咐了一句,“行刑后不宜乱动,准你们闭门三日反思己过,我会去和你们方校官说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绕过了屏风,徒留听了他的话,本来神色已经平静的郑文,脸又黑了下去。
闭门不就是歇?
10板子歇三天!
三天都大年三十了,之后又是年节的全军三日休期,里外里可不就是六天!
这就是20板子也够养肥的了。
“哼!”
出了都尉的营帐,赵承安和江城被一亲兵带走,郑文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犹还气不过的哼了一声。
打板子的地方在营帐不远,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刑堂里的人都睡了,又被临时叫起,听说他们被送来领罚,神色都不善了起来。
赵承安心想,这样被人突然叫起,若是有起床气的,怕不是要往死里打。
可是这话他不敢说,只能尽可能的乖巧着不惹事状。
“别乱跑!知道吗,别想着逃。”
负责行刑的人先给他们松了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长条凳子,“去那边趴着!”
坏了。
赵承安心里沉甸甸的,他可是曾经听人说,老练的刑手,能三板子打废一个人。
“这位兄弟,”江城朝送他们来行房的人拱了拱手,“都尉说我们兄弟领了罚,要休练三日,不知道可有派人通知方都尉和赵都尉,这一会儿就到了早训的时辰……这……”
江城说的真诚又情深意切,一脸的内疚可怜像,赵承安见都没见过。
那亲兵看了他们一眼,状似随意的应了,“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等你们受刑后,我送你们直接回营。”
成了!
绕过弯来明了了江城此举的深意,赵承安眼睛一亮。
有了这话,想来那人便是有起床气,也不会冲他们撒了。
舒了口气,紧绷了许久的赵承安被按在凳子上扒掉裤子的时候,才恍惚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透出了几缕腥蓝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人前露腚,赵承安趴着,却努力绷紧了两股。
“一。”
“啪!”
粗重的木杖随着话音重重的砸在人皮裹的屁股上。
赵承安猛地死死咬住了牙,咽下几欲出口的轻呼,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疼痛的延迟在约莫两秒后开始传达并蔓延,赵承安更加咬紧了牙关。
火辣辣的胀痛。
“二。”
“啪。”
随着念声,第二下木杖打了下来。
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赵承安下意识的看向旁边,负责江城那边的人已经让开,露出同样趴姿,露出一片莹白的江城。
江城也在差不多同时向他看来。
赵承安撑起个笑容,点了点头。
“六!”
江城已经从凳子上起身。
赵承安又低下头,死死的咬牙撑了一口气,额头爆出鼓鼓的青筋,脸色开始涨到通红。
“七!”
赵承安终于忍不住轻轻哼出一丝粗重的鼻息,眨掉了眼中的水汽,更加用力的咬紧了牙。
10个板子,说快也快,似乎没一会儿就结束了,可赵承安又偏偏觉得似乎那一瞬间又漫长无边。
“怎么样?”声音喑哑,江城先一步蹭过来扶住了他。
“没事儿。”赵承安松了口气,只觉臀骨间一阵**辣的涩痛,他却不得不在江城的支撑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估计是觉得内疚比他少挨了几板子,江城竟然主动伺候他提了裤子。
赵承安受宠若惊,又尴尬别扭。
过了最初的那一阵,疼痛有所缓解,赵承安和江城扶着离开了。
等出了刑堂,亲兵并没有如刚才所言,送他们回去,而是径自离开了。
回到营房的时候,集合鼓已经敲了一半,不少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赶着去集合,等他们走回营房的时候,房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你怎么样。”江城扶着赵承安小心翼翼的在炕边坐下,不放心的问道。
“真没事。”赵承安微微撑了撑身子,此时痛劲已经下去了许多,不走动不碰触的话,已经不怎么疼了。
就是这么压着,感觉从肉里的有钝刀磨着,赵承安的包袱里有药,是他爹花钱求了大夫给配的,只是不知道那药摸屁股上管用不了。
另外就是可伤在这里,他又不好看见,更不好让别人看见,抹药有点不方便了。
“让我看看。”
江城的屁股也疼,可是毕竟只有五下,这会儿除了走动,已经没有多少不适,比起刚才已经红肿了一片的赵承安,他这点疼真没什么。
他比较担心的是赵承安,“让我看看。”
“什么?”
“屁股。”
江城现在炕边,赵承安坐在炕沿,江城就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皱着眉,说要看他的屁股。
赵承安的脸轰的红了个透。
“我看看你伤的重不重。”江城难得的耐着性子,话都比平日里多了。
“我没事,真没事,就10板子而已!休息休息就缓过来了。”赵承安抗拒道,“你别担心了,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没事儿吧?”
“没有。”江城摇头,望着赵承安的目光染上了迟疑,“你真的没事?有事就说,我这里有药,你……”
“放心吧,我真的真的没事!”
赵承安说的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可就是这么信誓旦旦说自己没事儿的赵承安,当天晚上便发起了高烧。
彼时酒子任刚从方文彦那里,拿了给赵承安的金疮药回来。
“小安还在睡么?”酒子任小声问道。
房里的人都还没睡,却也纷纷放低了声音,以防吵醒睡着的赵承安和江城。
“没呢,吃了晚饭到现在一直没醒。”丁高看了眼赵承安,又看了眼江城,“到时江城刚才醒了一会儿,见承安还在睡也跟着又睡了。”
酒子任点点头,天知道他一上午没见到赵承安和江城两人,中午一回营房才知道他们被打罚了有多担心。
幸好只是小惩大诫,10板子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酒子任心想,他以后还是看着点他俩吧,本来以为江城是个稳重的,哪想都不带让人省心的。
酒子任想着方文彦给的金疮药,应该比起赵承安50文钱买的要好的多,便上了炕,隔着被子小心推了推趴睡的赵承安。
“小安?小安,醒醒,我帮你换药。”
赵承安睡着,觉得浑身僵沉沉的,又酸酸的,耳边似乎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若有若无。
他想睁开眼,却好像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任凭一股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