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猴子?”
“也不是。”姜兴摇摇头,慢悠悠地说:“你不是还长了个酒窝吗?”
“您直说吧。”陈一一脸半死不活:“您是不是林俊杰的死忠粉吧?”
姜兴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陈一就唱:“小酒窝,长睫毛,是你最美的记号,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你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有了你生命完整得刚好。”
姜兴:“……”
他叹了口气,从后备箱拿了个精致的袋子,递到了陈一面前。
“圣诞快乐。”
陈一犹还有些半信半疑的。
“不会又是您哪个同事的礼物吧?”
姜兴说:“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可别又骗我。”陈一虽然这样说,手下的拆礼物的动作却一直没停下:“可以啊!够意思!”
陈一十分惊喜。
“我喜欢他们家的衣服好久了,但是工期太长了,网上也订不到,所以一直没找到渠道。”
在橘黄灯光下,姜兴的眼眸略微闪动了一下。
“你喜欢就好。”
其实这个牌子非常小众,在网上几乎没有任何资料,定做工期也很长,国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从前陈一特别喜欢,姜兴是不会去了解的。
而这个牌子即便是姜兴想买,也废了点力气。
其实对夏北光的怀疑由来已久,姜兴喜欢陈一这件事情,几乎没人知道。有人故意打造出一个“陈一二号”的几率非常低。
而且以他的调查来看,夏北光先前的忙碌程度根本不足以在短短时间内学会陈一的口癖习惯,神情动作,甚至是思维模式。
两人的相似程度简直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就像……是装着一个灵魂似的。
姜兴眯起眼,脱口而出:“陈一?”
青年也不假思索地应声:“欸。”
陈一:“……”
他也呆了,回过神来之后还挣扎着试图圆回来,装傻充愣:“您刚刚是不是叫错我的名字了?”
姜兴忽然几步上前,一把攥住了陈一的手臂,陈一几乎是退无可退了,被他逼到了灯柱底下。那力道几近说得上是凶狠了,掐得陈一都有些疼了。
“姜少,你力气太大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挣扎着,直到对上那眼眸,才不自觉停下了挣扎的动作——里头沉着浓重的难以置信,那如同至宝失而复得的惊喜,几乎要戳伤陈一了。
他抿紧了唇,到底还是想起了西子凡的话,咬牙辩解:“我刚刚只是听错了,以为您叫的是夏北光,如果您误会了什么,那我很抱歉。”
姜兴听了这话,先是一怔,然后慢慢松开了他,他喃喃自语:“是我冒犯了……也是……”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他已经死了……”
姜兴眼睫也垂了下来。
疏淡阴影投在他的脸上,宛若伤痕。
这神情近乎让青年显得有些脆弱了。
陈一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泛起不鲜明的疼痛来,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塞进对方的手里:“草莓味的。”
“不是因为你喜欢这个味道,故意买的。”
如同生怕被误会似的,陈一还这样解释道。
姜兴不说话。
现在轮到陈一叹气了,他踮起脚摆正了姜兴的头,认真地说:“圣诞节没必要这样苦着一张脸吧?”
“说不定你那个朋友其实一直就陪在你身边呢……”陈一含糊其词,眼神飘忽:“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
“也没人说这个世界上就一定没鬼啊……”
姜兴这才略微动了动,他轻轻攥住了陈一的手。
姜兴的手因为没带手套,凉得像一块冰。而陈一的手却很热,暖洋洋的,仿佛即便是在冬天,也一点不会觉得冷似的。
陈一没有挣开,只是静静地望着姜兴,直到对方手指的冰凉也一点点浸了过来。
过了良久,陈一才听见了姜兴开口,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天真又脆弱。
“真的吗?”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姜兴,简直要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嗯,是真的。”
陈一有些鼻酸,在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地承认自己的身份。
可他到底是个怯懦又自私的人。
陈一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了。
“他真的在吗?”
如同不敢确信似的,姜兴又问了一边。
陈一攥紧了他的手,口吻笃定:“在的,他一定在的。”
就在这里。
姜兴的情绪又渐渐平复下来了,陈一看见他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有些于心不忍:“你可以抽根烟的。”
他知道抽烟有利于让姜兴冷静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拒绝了他:“不了。”
“为什么?”
陈一惊讶。
姜兴冲他笑了笑,乌黑眼眸微微弯起,漾出粼粼波光:“你不是不喜欢闻烟味吗?”
陈一心尖一颤,又开始泛起酸涩难明的情绪了。
他抿紧了唇,说不出话来。
姜兴还是掏出了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撕开了,取了一些烟叶放进了嘴里。
陈一发现姜兴的神色渐渐松懈下来。
二人谁都没说话,陈一也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雪花落满了他的头发,他也不敢动,只是极偶尔的时候,才轻轻扑闪一下眼睫。
“很晚了。”姜兴终于平复下来,他的目光扫过陈一冻红的耳尖,略微停顿了一下:“你弟弟该等急了。”
“嗯。”陈一回过神来,他见对方又恢复到与往常没有区别的样子,也稍稍松了口气:“那下次再见。”
“你也早点回去。”
陈一跟姜兴打过招呼,就往楼前走,边走边搓手,直到觉得自己掌心热了些,才伸手捂住了自己冰凉的耳朵。
“等一下。”
姜兴倏地从后面喊住了他,几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笔,低头在陈一手心写下了一串号码:“有事可以联系我。”
似乎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姜兴又补充了一句:“没事也可以。”
陈一点了点头。
他快步走到楼下时,忽然福至心灵,回头看去。
果不其然,姜兴依旧站在路灯下看着他。
那周遭雪落,夜里寂静,沁寒凉意扑面而来,陈一竟在一瞬间生出了时间回溯流转的错觉。
如同又回到了一无所知的少年时期。
那时姜兴也总是如此,从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到日暮时的最后一线夕阳。
他永远都这么等待着,仿佛不知疲倦。
…………
直到陈一走了,姜兴还站在路灯下,他抬头看着雪花飘落,许久,那眼睫上的雪花都化了水,带着刺骨的寒意,流了下来。
他低下了头,在陈一看不见的地方,那些天真又脆弱的模样极快地从他脸上被剥离,徒留下的是满面笑意。
姜兴微微颤抖着,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青年伸手揩去了从脸颊滑下的雪水,很冷,冻得肌肤都有些痛了。
可他急需要这种冰冷和刺痛,才能缓解体内汹涌澎湃的情绪。
必须压抑,示弱,才能博得对方的怜惜。
这样才能使他放松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