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喓喓冷问:“你还有什么话讲?”
“您家人拘在仓库时,我负责给他们送饭,总听到他们骂您。”
“哦。”
“那天,他们出发去渰水,除了哭列祖列宗,还是骂您。骂您明明已傍上樗侯,却只顾自己安乐,不管父母兄弟姊妹。”
“哦,”喓喓再度点头,问:“还有什么?”
藻叶愕然,有些结巴了,“您——您不生气么?”
喓喓注视她片刻,一笑,“不生气。如果我生气,会教樗侯送你去渰水之滨,与我庶兄团聚。”
藻叶不禁打个冷战,想起竹林幽会时,偶尔会遇到一种纤娜翠绿的小蛇,吐信子时,也是喓喓这样的眼神。
叔吉甫墓前的小枫树,许是才移植不久的缘故,有些发蔫。
黑肩不知为何,把它当自己本命,一见心惊,问喓喓,“姊姊,季簋说樗侯留下我,是想阉我作寺人。”
季簋是蘩侯之子,喓喓的异母幼弟,黑肩平时的玩伴。
喓喓笑着看黑肩,“你信他的话么?”
黑肩想了想,道:“他可能是妒忌,因我不必去渰水之滨,却能随你去樗国。”
喓喓赞许地点头,不再说话,隔着湿漉漉的晨岚,举目望北山的竹林。翠绿的枝叶里,露出她旧居的飞檐。
黑肩忽然意识到,她是在以叔吉甫的视角,眺望竹林里的蘩之宗社。
“姊姊,”他问出盘桓在心中许久的问题,“你更喜欢我父亲,还是樗侯?”
喓喓诧异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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