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掀开一角空隙,露出半张难描难画的脸庞,粉白洁净,靡颜腻理,尚带着些浅浅的慵懒倦意。
白檀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算了,别跟她们计较,我也该起了。”他说着就坐起来穿衣服,动作自然,驾轻就熟,明显是做习惯了的。
这些事白檀并不觉得有什么,白荷却唬了一跳,慌手慌脚地凑上来,“哎呦,三少爷,您怎么能做这个,有奴婢呢。”
“且住。”白檀抬手制止白荷,安抚一笑:“这有什么,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大小事务,大家都是亲力亲为,我总不能搞特殊。而且,白荷姐姐,现在不兴摆主子款儿了,万一被旁人知道,该骂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了!”
白荷听得眼泪汪汪的,又委屈又难过,“奴婢……哦,我,我从小跟三少爷待在一处,您的衣食住行都是我打理,怎么说不让管就不让管了呢?”
新事物的接受和传播是一种十分缓慢的过程,白檀知道白荷一时之间确实会难以适应,就不再多言,自己起身,快手快脚地洗漱了。
白檀刚从海外留学归来,因为这年头交通不便,期间同家里仅有书信往来,粗粗算来已有四年未曾回家,坐了大半个月的游轮,昨天傍晚刚刚抵达。
兄弟相见,难免情难自已,热泪奔涌,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叙,真正见面后,除了嘘寒问暖几句,三人俱已是哽咽得不成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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