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症。感情上的失落和事业上的不如意加剧了他的病症,偏偏他又拒绝服药,到后来,教务处已经不再给他排课,他在学校领一份微薄的工资。
他的父亲时躁时郁,并没有明显的规律。偶尔也有正常的时刻,这个时候,父亲对他很不错。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在躁狂期,顾桢的自信往往会过于爆棚,他竟然认为自己证明了黎曼猜想,而那个证明过程在中学生顾垣看来,都有着过于明显的漏洞,顾桢迫不及待把自己证明黎曼猜想的成就向那些早已评上教授副教授的同学们炫耀。那些同学,在顾桢眼里,都是扶不起的井底之蛙,每天就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修修补补,稍稍有一点小成绩就恨不得拿到期刊去投稿,一点儿没有大数学家的气象,真正的数学家,怎么能不向最难的问题发起挑战。偏偏这些人蝇营狗苟,现在却都比他混得好。
顾垣知道,一旦他父亲收到期刊的拒稿信,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七年了,他从一开始的惊恐害怕到后来的漠然,进步最大的是他的拳脚,他打架的本领是和父亲一次次过招练出来的,从最开始的被动挨打到后来勉强能打成平手,不过大多时候还是顾桢略胜一筹,病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是能对人哪怕是亲儿子下死手的,但顾垣不敢对他的父亲下死手。
打架这种事永远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顾桢不仅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儿子的命,顾垣比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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