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问:“你觉得糖糖怎么样?”
☆、第26章 真实心意(2)
“糖糖性格跟你一样, 错,跟你从前一样。我很欣赏这种性格。”
这句话让人回味无穷, 省去所有形容词、副词, 挑出主谓宾的话,就是“我很喜欢糖糖这种性格”。单悦翎后悔没有现场录音, 如果糖糖听了肯定会小鹿乱撞得睡不着觉!
“既然喜欢,就抓住啊!”单悦翎觉得自己像个老丈母娘在催婚, 但是甄祁这样的好归宿并不是谁都能遇上,也不是谁都能hold住。
甄祁笑了,“我从前没发现你有做媒人婆的潜质, 被你轻轻一说, 真有些蠢蠢欲动。”
单悦翎单手托着下巴,心中有点恼火,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些鄙夷。他跟从前一样温吞,观察喜欢的女孩整整三年, 暑假才开始发动进攻,但到最后既没表白又没牵手。也许就跟张小娴书里写的, 有些只想要喜欢的感觉, 而不稀罕确确实实的感受。这点儿上, 他跟方大少没法比, 方大少目标性很强,逐步分级进攻, 像猎豹追食, 快准狠, 手到擒来。她就是这么下陷阱的,想都没想清楚就嫁给了他,导致婚后产生这么多纠结。
甄祁的观念不对,单悦翎很想指正他,“现在才开始蠢蠢欲动?早在你有约别人出去吃饭念头时,就该正视彼此关系了,不喜欢,为什么要约女孩单独出去吃饭呢?约了好几次吃饭之后,一直暧昧,还摇摆不定,不太负责任哦。如果放在晚间电台那些什么真情告白节目播出,肯定被广大听众归类为人渣、感情骗子。”
“方太太说得对,你是过来人,对不起,我道歉行不行。”甄祁轻轻一笑,转而问:“你还收听晚间电台?你老公晚上不陪你吗?”
单悦翎觉得他有意避开话题,心不由得为糖糖纠紧。方大少再怎么不着家门,但至少在理清跟前任、实习生的关系上,从不逃避,撇得很清,因于他态度诚恳,自己才原谅他。如果一个男人老是闪烁其词,言其他而避开实质,感情是没法牢固的,单悦翎很想替糖糖摸清这个人的真实心意。
“甄祁,大家都是同学,一定要更谨慎,如果抱着玩闹的态度,可能连同学都做不了。中国跟西方观念不同,你别拿西方那一套应用到中国女人身上。我向来直接,你就坦白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向糖糖表白?”
车内鸦雀无声。轻松的气氛,突然推向严肃。不仅她,他也在反复思考。
单悦翎不觉得自己有做错,她甚至认为每句话都在理,要放纵甄祁这么随便下去,何年何月两个人才能正式牵手?说不定糖糖下场跟她从前一样,无疾而终。她怕糖糖会绝望。初恋的伤,她太清楚了,连呼吸都是痛的。皆大欢喜是最好的结局,她以为大学时甄祁还算可靠,但泡过咸水的甄祁,回来之后让人捉摸不透,虽然圆滑世故地跟你一直唠嗑,但语调一直清清淡淡打插边球,从来都不把自己的真情实感暴露出来。
虽说如此,单悦翎还是禁不住紧张,心跳扑通扑通叫,一瞬间思绪万千。
假如甄祁说会表白,那最好不过,万一他说不打算交往,她怎么跟糖糖交待?糖糖现在的心情正是云霄飞车上的至高点,没有丝毫缓冲,直接摔下来,是会粉身碎骨的。她希望甄祁是真心实意喜欢糖糖的!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甄祁偏过头,看到单悦翎放在大腿上的两手交叉抓住,那紧绷的脸,带着决断的眼神,有气无力地问:“我弱弱地问一句,你有这打算吗?”
甄祁看着她,一时无话。现在的他,在她眼里跟渣男一样,让糖糖顺其自然接触自己,又顺其自然任由发展,只是抑制住花蕾,不让它长出果实。自己也觉得卑鄙。回国之前,有很多打算,回国之后消掉大半,只剩下努力工作的决心,只想一心扑倒在公司的发展蓝图上,为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伊人不明白。她跟从前一样笨拙。
“我能说实话吗?”
“你说吧。”
“我很羡慕你们的闺蜜情谊,比兄弟姐妹的感情还好。”甄祁再次顾左右而言其他。
单悦翎不好糊弄,不肯放过,一路紧逼,“你的实话呢?”
甄祁问:“真的要听?”
单悦翎点头。
甄祁眯了眯眼,“你可能会对答案失望……我还放不下初恋。”
下了车,单悦翎一刻都不多待,赶快回家。
方世淇听到不同寻常的关门声,疑神疑鬼走出来,探身看去,楼下有个紫红色身影,挨着门,重重地叹气。
单悦翎心很乱,明明没做错事,但有种罪孽感。她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没听见方世淇下楼的脚步声。
“你怎么穿成这样?”方世淇突然说话,把单悦翎吓得心跳加快。
“哦……”她心虚地回应,“糖糖的衣服,刚才去漫展了,回来急,忘了换回去。”
方世淇走近才发现她穿的是束胸礼服,裙子不合她的尺寸,本该裙长到膝盖以上,如今吊在大腿中间,稍微弯腰,肯定走光。她还把头发松垮垮地挽起来,露出细白的脖子与雪白的香肩,锁骨像紧皱的眉头,别在胸部以上,显得整个人皮包骨头似的瘦。
他撇撇嘴,不悦之色挂在脸上,“都不是学生了,还去不三不四的漫展干嘛呢?尤其两个年轻女人这么晚了还在外头晃荡,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你俩别看什么电视剧了,每天花十来分钟浏览一下南方都市报的民生百态,看看上头报道的社会险恶。”
一进门就被一副家长威严的方大少喷了一轮,原本累垮的心灵更脆弱了,但都不比精神疲累严重,她无心跟这位观念咸丰的老男人继续纠缠,敷衍地说:“知道了。”绕过他,回房里洗洗睡睡。
方世淇不死心,陆陆续续问:“漫展的人都穿成这样吗?”
“什么主题的漫展?”
“你俩去能做什么?”
“下回还浪荡到这么晚,你应该告诉我,说不定能顺道载你们回家。”
单悦翎朝他后背翻了个白眼,撇开电话能不能打通这个问题,能碰上他顺道的概率不到10%。所以这句话可以忽略不记。
不管甄祁说什么,单悦翎都不想压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