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分行会抢着要诶?方大少觉得人家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她不是我们团队,我又不管人事。”方大少轻轻怼回去。
糖糖长长地哦了声,给单悦翎递了个眼色。
“还有什么疑问?”方世淇打算开诚布公。
糖糖欲言又止,单悦翎暗地里两手合十拜托她别再添乱!糖糖转念一想,到底两个人之间的事,作为外人的她不该理太深。况且,方世淇跟实习生撇清关系,好闺蜜的心情也该舒服些了。
她自我感觉已超额完成任务,指了指窗外的石狮子,“我得去市场买点菜,就在这里下车吧。好翎儿,我走了,你……一路顺风。”
单悦翎勉强一笑,眨巴眼,希望她能闭上嘴巴多待一会儿。
方世淇没有疑问,总算把惹事的送走了,便喊单悦翎坐上来。单悦翎编不到好理由推却,而且风尖浪口里,稍有抗拒,就怕一石激起千层浪,唯有挪挪身子,关上车门。
一路无话。
车子驶出CBD,来到环境清幽的沙面岛。方世淇找了家露天西餐厅。餐厅建筑风格偏西式,露天的地方搭建了植物棚,前后花园簇拥,二楼露台有个小舞台,现在有人在弹琴。
服务员好生招待:“方先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今晚可来对了,咱老板请来了选秀节目的十强选手驻唱,会给中奖的客人点歌,桌号就是抽奖编号。”
方世淇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翻开菜单,点了几个菜。单悦翎点了一个意粉。
其实两个人都没胃口。
也许是周二,顾客不多,菜很快就上来。
吃西餐,方世淇总爱点一个流程,前菜,汤,沙拉,主食,甜品,一样不少。单悦翎早习惯,默默吃,心想:也许预期的大爆发永远都不会来,假装谁都忘记了,然后慢慢过渡,更符合方大少的处事作风。
只是疙瘩永远都铲除不了。
吃着主食,二楼露台来了明星,随即跟来很多狂热粉丝,引起周边一番轰动。一曲罢了,开始抽奖。全场最冷静的要数这夫妻俩,不看稀罕,也没有尖叫鼓掌。
方世淇看不出单悦翎有明确的喜怒哀乐,他有点后悔跑这么远,原本只想幽静地吃个饭,现在里里外外围满人,感觉被监视吃饭,而单悦翎看似不怎么喜欢这里。
他起身,单悦翎以为他要上厕所,见他找经理,似乎在投诉什么。单悦翎抬头看露台上穿着随意的年轻歌手,虽然好久不看选秀节目,不过眼前人唱歌还算动听,她拿起手机拍下来,发给糖糖,顺便转播进度。
方世淇转头回来,看到托着下巴沉醉在歌声中的单悦翎,有点迷糊。他在的时候,倒不见她有多热衷。
“迷上了?”方世淇问。
单悦翎一改刚才的冷漠,笑得特别欢愉,指着露台上的人,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美院的,跟我们同届,隔壁系的系花,从前在学校经常参加唱歌活动,没想到现在混出名堂来了!那时候我跟糖糖都看好她,有一回在后台要了个签名,现在摆上网,应该能卖钱。”
“你俩是为了卖钱,还是真心欣赏人家?”方世淇揶揄道。
“两者都有。”单悦翎又托住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表演。
这样的单悦翎很少见,在他的印象里,她是个爱好不鲜明、性格很软、包容性很强的女人,要想讨好她,总是很难,要从日常生活挖掘不易察觉的点滴,推测她的喜好。宋幸星说,解读女人等于解读无字天书,全凭感觉。他觉得宋幸星说对了前半句。
“您好,客人,需要现在上甜品吗?”服务员礼貌询问。
方世淇不说话,单悦翎点头,说:“可以。”原来甜品是给她点的,可是婆婆说备孕时不能吃冰喝冷的。她看了眼方世淇,他正低头看手机,关注股市走势。压根儿没上心,她那天还那么认真地给他普及生娃体位,简直浪费表情,白费口水。
她闷闷不乐地吃,好像在咀嚼咬不断的橡皮糖,叉子在雪球上刮了一道又一道痕,好像那颗滚圆滚圆的雪球碍着了道。
看得方世淇难受,“不好吃就别吃,这里太吵了,连说句话都得撑破喉咙,走吧。”
等不及下个抽奖环节,两人起身离座,走至门口,经理捧着一束花上来,交给单悦翎。单悦翎惊喜过度,不知所以然,温柔有礼的经理说:“方太太,这些都是方先生特别挑选的花。”又从身后拿出白色花圈戴在她头上,“它代表方先生对您纯洁而真挚的爱。”
单悦翎疑惑地看了方世淇一眼,方世淇冷酷地谢过经理,经理为人友善,感谢两人的到来:“方先生是我们的Vip客人,方太太日后可要多来光顾咱们餐厅。”
方世淇笑着说一定一定。
两人没有直接上车,方世淇问单悦翎来过沙面没有,单悦翎说没有。于是,方世淇带她走走。
拍拖的时候经常这样,方世淇问去过没有,吃过没有,玩过没有。只要单悦翎说没有,他就带她尝试。但是,程度仅次于“到此一游”,无关风雅。
沙面很美,久闻其名,然而晚上黑乎乎的,看不清建筑轮廓,感受不到图片里的美。除了被蚊子咬,单悦翎没有别的感受。
走至一处尖顶建筑,方世淇简略介绍是露德天主教圣母堂,重点指教堂旁的房子,说:“这是我奶奶的家,那边是我们家,再过去一点是二叔家。三叔婚前跟奶奶住一块,姑姑住对面的人民路。我们都住得不远,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我妹妹最爱逛教堂,每当有礼拜,她就钻里头捣蛋,看别人弹琴,学唱歌。”
“也不算捣蛋,看不出来,小姑信天主教?”说起这位小姑,剪发频率比方世淇还高,长年留一头清爽短发,气场很大,要么简言少语,要么语出惊人。平常人说话都会从平淡到愤怒或者喜悦,反正总得有条曲线走向,但小姑一开口便是高峰,单悦翎初来乍到,盲从做事,好几回被小姑抓到小辫子,吼得她当场哭了。
但是,相处下来,单悦翎发现其实小姑不是闹事,只是神经有些紧张,做事很有原则,特别恼怒吊儿郎当得过且过的人。
“谁知道。”对待小姑的事,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两兄妹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样。究根到底,也许因为小姑是领养的。从前计划生育,老爷和婆婆都不敢造次,怕丢了宝贵的工作,于是从远亲家里领养了个女孩。那会儿远亲住在乡里,疏忽照顾,公婆刚接手孩子,就发现孩子患了严重肺咳,没过多久走了。这是公婆心中永远的痛,从此两人虔诚信佛,每到初一十五上寺庙为孩子斋戒祈福。后来,两人总觉得必须做善事来弥补生命的流失,便去福利院领养小姑。
方世淇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