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相公,这术业有专攻,你可真做不了这针线活。”见顾大郎不同意,又道:“相公,我知道你想好好陪我,就在一旁给我递线或剪刀就好,好吗?”
顾大郎见自己就拿针缝了那么一会儿,就扎了自己五六次,被自家媳妇看的满脸通红,叹道:“宛宛,这针线活可真难啊,还是宛宛聪明。”说完就把针线递给卫青宛,乖乖坐在卫青宛一旁。
卫青宛娇笑一声道:“相公,这针线活,本就是我们女子的拿手活,男子自然做不来,你啊,就好好看着就行。”
顾大郎点了点头,看着卫青宛纤手拿起针线一针一针在给自己缝着衣服,心里无限感动,要是这样一辈子多好,也为要离去的念头生出一股后悔,就这样不舍的眨眼,一直看着卫青宛,多想就停留在这一时刻。
一夜良宵帐暖,外面天还很黑,顾大郎看卫青宛累的睡了过去,心疼地亲吻了她一下,他穿好衣服出了屋子,又上山砍了很多柴,都放在那厨房旁边,这时渐渐天明,顾大郎走进屋子,看着卫青宛那温婉的睡颜,直直的盯着她,似乎是想将她那俏丽容颜牢牢记在心里,过了一会儿,拿起桌子上的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卫青宛醒来外面天已大亮,看到身旁已无人,摸了摸都已经很凉了,心道看样子相公已经起来很长时间了,她正准备起床,忽然身体痛的让她“嘶”地一声,心里直怨这相公昨夜不知吃了什么太勇猛,那处现在还痛,想到昨夜,脸上羞地通红,心道,今天一定要相公放过自己。
卫青宛起来之后大叫一声“相公”,没有人应,心中纳闷,走出去看了厨房没有人,去了地窖也没有人,院子四处都找了一遍都没找到,莫非去了义父家,卫青宛匆匆走到义父那里,见到义父急急道:“义父,你见到大郎了吗?”
连大夫纳闷道:“青宛丫头,大郎没来这里啊,怎么了,大郎不见了吗?”
卫青宛藏在心里不愿触及的猜想这时再次冒了出来,他会不会离开,双眼含泪道:“不知道,我在家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叫了好几遍也没人应,他一定走了。”
连大夫听此觉得惊讶,囔囔道:“怎么可能,这是他的家啊,他会去哪儿呢,青宛丫头,说不定大郎去山上了呢,咱们去你家等等啊。”
连翘也安慰道:“是啊,青宛姐姐,顾大哥可能去山上了呢,你不要多想。”
卫青宛心里空落落的,觉得顾大郎就是离开了,她被连大夫与连翘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家,一路上都很恍惚,忽然听到连翘喊道:“青宛姐姐,这桌子上有一封信,你快来看。”
卫青宛一听忙走上前拿起这封信,拆开一看,眼泪哒哒的流了下来,伤心不已,晕了过去。
连翘大呼一声道:“青宛姐姐”
连大夫忙走上前去给卫青宛把了把脉道:“没事,是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连翘,这信上写了什么?”
连翘拿起信一看,哭道:“顾大哥离开了,说是参军去了。”
连大夫诧异道:“什么?参军?顾大郎这小子要去参军?”
连翘擦了擦泪道:“是啊,信上是这样说的,可青宛姐姐怎么办啊?”
连大夫看着床上躺着的卫青宛,叹道:“唉,顾大郎,他就不是一个普通人啊。”
须臾片刻,卫青宛醒了过来,想到那封信,对着连翘道:“那封信呢?”
连翘把那封信递给卫青宛,卫青宛详细的从头看了一遍,越看,泪流的越汹涌,信上写道:
吾妻宛宛,我要离开了,此去是为参军,不知凶险如何,有事可找孙放,你且等我一年,若一年后未回,便不需等我,若遇真心待你之人,可另行嫁娶,勿念!
卫青宛见此信,心里这时是真的怨这顾大郎,什么参军,什么等他一年,什么另行嫁娶,你可真是诚心待我吗?
连翘见卫青宛如此伤心,也怜惜道:“青宛姐姐,不要伤心了,顾大哥本事那么大,就是参军,也一定会回来的。”
连大夫见卫青宛直哭,对他们说的话没反应,便拉着连翘离开,对连翘道:“你让青宛丫头先静静,稍后你做好饭给青宛丫头送去,大郎这事,唉!”
☆、寻夫上
卫青宛在床上待了一会儿, 一双眼都已哭肿,她无神的从屋里走出去, 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个院子, 见厨房旁那一排排的新柴火, 她走到柴火旁,看那还有些像是刚从树上砍下的嫩柴火, 又看到厨房锅灶旁做好的饭, 心里哀痛,相公,你是早就下了决心要离开是吗?看着这院子的一草一木, 昨日还陪她做针线活的相公如今却不见, 不禁有些怨道,相公, 你可真狠心!
转眼过去三个月,已到新年,卫青宛一直在等顾大郎,可却连一封信都没有,一天天数着, 等的很心焦,每每见着村民从镇上回来, 都会去打探外面的消息,却每次只听到还在战乱,打的到底如何,却不知道, 也是这里毕竟地处荒僻之地,得到消息本就慢。
一天夜里,卫青宛好不容易睡着,可梦里梦见顾大郎在战场上被人射了一箭,满身是血,直挺挺地倒在战场上。
“不要,不要”,卫青宛吓得从梦中惊醒,披上外衣做了起来,看着屋内一桌一椅,寂寥无人,想到梦中的事,她心中下了决心,她要去找顾大郎。
她想若是顾大郎参军,应该会找熟悉军中的人,她第一想到的便是方治,他是右军,驻守边疆,那相公很有可能会去边疆,不管怎样,她都要去试一试,若是让她在这里等,还不知等到何时,若是真的不测,那岂非连尸体都不见。
卫青宛心中做了决定,便让自己打扮的喜气一些,想和义父他们好好过个年,过往一年,她有了亲人,如今离别,还不知何时会再见,而这也怕是他们唯一一次过的年了。
这新年当天,卫青宛穿着一身枚红衣服去了连大夫家,连翘看着打扮喜气的卫青宛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惊讶了一下,这三个月,她几乎没看过青宛姐姐笑过,身体也愈发纤瘦,着实让人心疼,可今天仿佛看到了顾大哥还在的青宛姐姐,连翘忙走上去问道:“青宛姐姐,你没事吧?”
卫青宛怡然一笑道:“我没事,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想穿的喜气,也希望新的一年会更好。”
这时连大夫出来刚好听到卫青宛的话,他哈哈一笑道:“青宛丫头说的是啊,不管过去一年如何,新的一年还是要有新的盼头的,咱们都穿的喜庆些。”说完还欣慰的看着卫青宛,心道,这孩子终于想通了啊。
连翘听此也笑嘻嘻道:“好的好的,今晚我们的年夜饭也要准备的喜庆。”
在饭桌上,三人欢声笑语,都诉说着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