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答。
“修行难,渡情劫亦难,更何况我们还是妖兽,我自知你为何不现身于那白蛇近前,小师叔理解你,也不为难你,但你且知道,你再这般下去对你无任何好处,方知白蛇早已被那老道惦记,若是再终日浑浑噩噩,又如何守护你想守护的人?”青年语重心长。
这名叫小幽的银蛇心中,顿觉有死结在渐渐打开。
他从未在这片山脉中见过拥有一身洁白蛇鳞的同类,早在小白蛇第一次出现于他的视线,小幽就开始好奇关注。
四年时间,他是看着那小白蛇经历重重劫难,一步步长大至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单纯的喜爱已经变了质。
这种感觉让他心生不妙,奈何却无法控制自己。
脑海中除了白蛇,再也容不下其他。
以至于终日牵肠挂肚,见白蛇受苦,甚至会伤心难过偷偷落泪。
只盼白蛇能早日修炼有成,拥有自保的实力。
却不曾想过,当白蛇拥有自保手段的那一刻起,自己也就再也无法躲在黑暗里终日守护。
更何况,虽然白蛇目前没有危险,但当她修至金丹后期却会大限将至,道消身死。
届时,三位师父如果不肯出手击杀那道士。
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又有什么能力再去保护白蛇?
至此,银蛇小幽一朝顿悟。
方以守护卫道,真的可以继续走下去吗?
想到这,小幽心情大好。
“多谢小师叔。”他昂其蛇首,恭敬一礼。
黑袍青年心说,自己这大弟子生来命苦,自从母亲和年幼伙伴陆续离世,早已忘情。
却不料,四年前因一条白蛇的出现,乱了他的道心。
如今看来,小幽还是当初的那个充满了智慧的小幽。
既然如此,自己也能安心。
想到这里,他轻抚银蛇蛇首:“方静心修行,有小师叔在,那老道无需在意。”说罢,便沿着山路悠哉离去。
小幽闻言,心中一怔,好不欣喜。
时间飞快,一夕之间,转瞬五载。
梅苏儿来到这方世界已经十年了。
为了不忘记自己还是一个人类。
她每天要做的功课又多了好多。
譬如,用尾巴卷起树枝在地上写字画画,脑补各种前世生活的点点滴滴。
然即便如此,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任然在逐渐破碎。
她本以为属于冷血动物的兽性会渐渐压制她的人性。
但让她意外的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她猜测,或许这跟自己的灵魂有关,又或许跟那奇怪的特殊能力有关。
总之,这种感觉非常好,她很安心。
经过几十次蜕皮,蛇身也达到了两丈有余。
腰肢粗细的蛇身也足以勒死一头成年黄牛。
两颗獠牙锋利如弯刀,似是镀上了一层银箔,让人不寒而栗。
片片蛇鳞更是整齐而又层次分明,月白色的鳞片质感十足,就仿佛映照在青湖中的粼粼月光,没有一片出现透明灰暗的异变。
这一日。
在一悬崖峭壁上的一片断层之间。
身长七米的白蛇已经在这断层边缘的云松上盘踞了整整七天。
前方五丈开外有一不知修行了几载的灵芝。
灵芝呈雪白色,足有盆口大小。
而就在这方极危之地,匍匐着一只丈许来长的青色大蜈蚣,也不知它是何时发现的这株灵芝仙药,竟死死守护不肯离开半步。
很显然,这只蜈蚣在等待灵芝成精,届时,这才愿取其精华,助自己提升修为。
可眼看这条不知从哪来的白蛇准备不死不休。
陡然间,天色俱变。
疾风骤雨刹那将至。
滚滚雷雨顷刻倒下。
雷电密集如麻,狂风呼啸如刀。
朗朗乾坤霎时不见,黑暗骤临遮天蔽日。
仿佛有一黑袍隔开了天地。
方才两息之间,不长眼的雷蛇便直直落在了蜈蚣脚下。
山石崩飞,它险些坠崖。
局势不大好,那白蛇更是岌岌可危。
也许那雷弧似有意刁难白蛇,再次甩下的两道雷电,竟将那白蛇身下的云松连根击断。
慌乱之间,白蛇趁云松还在挣扎之际,顺着崖壁藤蔓蜿蜒而上,贴在了断层边缘。
这个时候若是蜈蚣与白蛇展开战斗,那么下场就只有双双坠崖,一命呜呼,这也是他们僵持七日的原因,实在是陡峭崖壁不易厮杀。
二者心知不能开战,只得冒着风雨跟对方死磕到底。
这纯粹是在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机会。
二妖同时心道,希望天助我也,将那孽障劈下山崖。
僵持之势,久居不下。
暴雨如潮,雷弧如鞭,似乎拥有意识一般,也想跟二妖争夺那即将成精的白色灵芝,刹那间,竟照着断崖开始集火攻击。
隆隆滚雷压下。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照亮黑夜,精准地落在了蜈蚣身上。
第13章 机缘
被这一道闪电击中,蜈蚣吓的是几乎丧胆。
血盆大口顿时张开,两排尖牙拉出道道粘稠唾液,发出了一阵凄惨咆哮。
然即便如此,那青色大蜈蚣竟是硬生生地将这闪电抗了下来,后背上的甲壳焦糊一片,有浓浓血水挤出。
它一动不动,两排步足死死抓牢山壁上的藤蔓,避免坠崖。
就在此刻。
‘咣’的一声巨响,仿佛天踏云陷。
骤雨拍打在二妖身上本无任何感觉,但渐渐地,重力开始增加,疼痛感越来越清晰。
顷刻间,拳头大小的冰雹如山呼海啸般砸了过来。
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炮火连天的战争。
这是一场没有战壕,没有任何掩体的持久战。
白蛇心中是叫苦连连。
但她却不曾后悔来到这里跟这妖兽比试耐心。
即便天在作怪,那她也要拿下这能够助自己提升修为的灵药。
她心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像这种即将成精的灵药,一旦吞下,那么接下来要面临的恐怕不会是平平静静地炼化药力这么简首发
不好死赖活地挣扎一番,那这即将成精的神物还能叫灵药吗?
所以,梅苏儿不怕这蜈蚣会当着她的面去生吞了这株灵芝。
度日如年。
那蜈蚣不好受,白蛇更是煎熬。
才片刻时间。
七米长的蛇身已经不成了样子。
不少蛇鳞都被砸出了一道道小坑和裂痕,血水也不要钱似地开始往外渗。
一条大好的白蛇,就这么在雨水和冰雹的冲刷下一会红一会白,模样甚是凄惨。
大蜈蚣更惨。
用‘残疾’来形容此时的它,再恰好不过。
好在山壁间有不少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