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言和的一个前提,必须有人背锅,必须有人入魔,否则怎么解释把武林人士都聚集到泰山还想当着天子的面争斗的蠢事呢?怎么上下一心共抗外敌呢?
连城璧就是这个祭品。更何况他本来就是魔教教主。
“曲洋和刘正风的事情你记得?”
花满楼善意地提醒他。
木掌门道:“我不是曲洋,也不是刘正风。”
后来他才想起,花满楼当时这么说,是提示他可能在两人的埋骨处遇到连城璧。
就是在这衡山的雁荡峰上,连城璧第一次跟他说,自己是无垢公子,自己喜欢他。那时候的木耳还很迟钝,根本没听出他的意思。
峰顶站着那个人,红银相间的侠士服,月牙状的鎏金面具。
木耳在峰上呆了五个月,终于逮到他来这的一夜。
木耳从来不确定他会来,只是感觉他会来,而且会在夜里来。于是这一百五十天里他每到晚上就用神行术飞到峰顶,跟打卡似地定点就来。来的时候是春天,见他已经要入秋了。
那个人的面具还是那副面具。福州见过,没认出来;武当山上见过,还是没认出来。现在不用认也知道是他。
面具底下透出的眼睛里,有着不可名状的复杂感情。木耳厌倦了表情读解,读不懂里边是愧疚还是无所谓还是悲叹生不逢时。
唯一的做法,就是将琴中的影剑拔出,指向那个人。
那个人的嘴角反而多出一抹笑。
是木耳最喜欢的笑,目空一切的自信满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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