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包扎的时候感觉倒不大。小臂上划的这道口子却疼极了,疼得她整条胳膊都发麻。
紧咬着牙关,她强自将眼泪忍回去。刚松口气,外面响起一声低喝:“滚!”
虞锦蓦地抬头,转眼便见楚倾闯进门来。
“陛下!母亲她……”话至一半,他的声音卡住。
――女皇坐在罗汉床边由太医包扎着伤口,母亲一袭囚服立在旁边,两个人都看着他。
看来刺客不是母亲?
心弦骤松,楚倾面色缓和,与家人重逢的喜悦转而涌来。虞锦只见他眼中都亮起来,同样的神色她只在拉他去打猎那天见过。
楚薄眉心却皱起来,目光落在他背着的弓箭上:“元君这是干什么去了?”
原打算静看母子重逢的感人戏码的虞锦一愣,楚倾的脚步蓦然顿住。
“真是家门不幸!”
这句话冷不丁地撞进脑海。那是在十年前,也是一月初七的时候。
那时他被迫离开太学已有一年多了,早已做了退让。家中也同样退让了一些,他偶尔偷看长姐楚枚习武,长辈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看那些他不该看的书便是。
但那天他过分了一点,趁天不亮偷偷牵走了姐姐的马,带着侍从,跑去附近的山上玩到天黑才回来。
待得回到府中,迎来的便是母亲的一记耳光:“真是家门不幸!”
他到现在都记得,母亲气得脸色发白:“这个样子如何与皇太女成婚,你就不长记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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