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他拉开窗帘, 打开半扇窗户。他就站在旁边,太阳懒洋洋地照在身上,他闻到了浓浓的太阳味儿。
看到这大太阳,脑海中突然有个念头一晃而过。也不知道小孩那边是什么天气。
这个想法咋一闪过, 温十五就被自己给吓到了。他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林初一那边的天气。梵于的天气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夜没睡好, 早上七点,十五大神精神恹恹,顶着一双熊猫眼去给团子大哥喂食。
大概是他这副形象实在不忍直视, 团子大哥都有些嫌弃他。
这位大哥围着他打转两圈, 往他脚边嗅嗅, 一脸嫌弃地走开了。连狗粮都不吃了。
十五大神:“……”
被自家狗赤果果地嫌弃了。十五大神很是忧伤。
精神状态不行,他换了身运动服出门跑步。
沿着小区猛跑三圈,出了一身汗。回家洗头洗澡,换上一身干净的居家服,他这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洗完澡, 吹干头发。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不太关注国家大事, 他偶尔只会看看娱乐圈的八卦。
男人自发地拆了根棒棒糖放进嘴里。
清冽甘甜的柚子香,清新爽口。
电视外音放着,他却没在看。手里拿着手机在刷微博。
自从他的微博账号交给林初一那小孩打理以后, 他就很少登录自己的微博了。
许久不登,密码早就忘干净了。试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登录。
最近几个月他的动态都是林初一替他发的。宣传新歌和综艺节目,偶尔发发动态,和粉丝互动互动。他的微博号经过她悉心打理,状态可比之前活跃多了,粉丝也涨了很多。
最近一条微博是三天前发的,为了宣传《边走边唱》的下一期节目。
刷了会儿微博,明明是在转移注意力,可总是心不在焉。
心里实在惦记林初一,他终于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多声,对方才接起,一个特别疲惫懒散的女声,“喂,十五大神?”
林初一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累,精神不济。
“小孩,你还好吗?”他不自觉就放低声线,音色温柔。
一句久违的数字的“小孩”,林初一几乎想哭,疲倦感瞬间一扫而空。
“我没事,挺好的。”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将眼泪给憋回去。
“你爸爸呢?”
“也挺好的。”
“我有认识心脏当面的专家,需不需要?”
“不用麻烦了,我爸爸的主治医生也是挺厉害一专家。”
“那行,你好好照顾你爸爸,不用急着回来上班,我这边有老季看着,你不用担心。”
温十五觉得两人的对话怎么听怎么尴尬。
初一点点头,“嗯,好。”
“那就先这样,挂了。”
“嗯,再见。”
——
挂完电话林初一抬手擦了擦眼角,全是汹涌的泪水。
她应该是再也不会回云陌了。
父亲的手术迫在眉睫,不容耽搁。医院的专家会诊过后,马上就制定了手术计划。
第三天进行心脏搭桥手术。
手术很成功。这算是这么多天来唯一的好消息了。母女俩喜极而泣。
手术结束以后,初一也终于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了,容不得她再装鸵鸟。这件事总该有个了断,她躲也躲不掉。
她拿着手机去了住院部顶楼。然后慢腾腾地调出温十五的手机号码,给他拨过去。
对方接这个电话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迅速。接通的那瞬,言语之中竟有些兴奋,“小孩?你怎么样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敏感了,这两天只要一听到他这个称呼她就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她强忍住泪水,控制好自己的音量,“那个……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你说。”温十五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透明的水柱簌簌往玻璃杯里流淌,纯净异常,“我听着。”
初一轻言轻语地开口:“我爸爸的手术很成功,就看术后恢复了。我妈妈要在家悉心照顾她。家里的超市没人打理,所以我必须要回去了。”
“你说什么?”男人的声线蓦地提高了好几度,“回去?回哪里去?”
林初一:“回梵于。”
温十五:“……”
“你要辞职?!”
“抱歉……”初一姑娘弱弱地解释:“我知道这样很突然,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等我爸爸出院了,我就抽空回云陌把手头的工作给交接了。”
“我不许你辞职。”男人对着手机大喊:“林初一你给我听清楚了,老子不允许你辞职,绝不允许!”
下一秒电话被人挂断,毫无预兆。
林初一:“……”
初一的心脏止不住瑟缩了两下,有些闷疼。
她站在护栏板旁,面对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吹了会儿冷风。
梵于这几年发展迅猛,城区的摩天大楼犹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天阴沉得厉害。高楼之上,风声尤其大,突突作响。
初一的脸和一双耳朵被冷风吹得隐隐生疼。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早已滑出两行清泪。
纵然心中有千般万般不舍和不甘心,她也无可奈何。现实有些时候强大到让你根本就无力反抗。
大概吹了五分钟的冷风,初一擦干净眼角的泪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情绪,然后下了楼。
她还要照顾父亲,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她没时间,也没资格伤春悲秋。
——
雪是梵于最多,也是最常见的东西。只要一入冬,大雪小雪就压根儿没断过。
雪停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就又开始下了。
洋洋洒洒的雪花,满城都像是在飘着数不清的垃圾。
林初一对雪无感,因为从小到大看得太多了。毕业以后去云陌工作,那座北方城市冬天妖风阵阵,却很少下雪。难得下一场雪,当地人都要兴奋许久。朋友圈到处晒雪景。
虽然父亲的手术很成功,可这并不代表一劳永逸了。还得看术后的恢复。
母亲一连熬了好多天了,心思忧虑,又吃不好,睡不好的。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在初一的几番劝阻下她终于回家休息了。
初一一个人守着父亲。病床上父亲在熟睡,两鬓斑白,面容憔悴,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她静静地看着父亲,心里酸疼得厉害。
她很少这样仔细端详过自己的父亲。在她的记性里这帅老头总是和蔼亲切,笑容满面,人高马大的。殊不知他早就已经好了,在不知不觉中就白了头,长了皱纹,背也有些微驼了。
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父亲头上的白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