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我爹许是因煤炭被人抢了,心里不愤,恨世道无常,叫我出来造反。”
陆啸听了孟长乐的话越发觉得这事不对,心里有个想法呼之欲出。
“你爹果真叫你造反?”陆啸道。
孟长乐点点头,顿了一下又道:“你该不会到官府告发我吧?”
陆啸哭笑不得:“当然不会,如今各地造反的不在少数,天下就要大乱了,官府哪管得了那么多。”
“嗯,我爹说我有大富大贵之命,出来造反一定能成功。”孟长乐又道。
孟长乐越说,陆啸越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必须要到孟家去看一看了。
陆啸将心里的怀疑一个字也没说,只道:“我送你回去,也会护你和你家里人周全,你放心好了。”
孟长乐笑了,笑得格外开心真诚,一改平日那一脸孤傲不耐烦的表情:“谢谢你。”
陆啸被孟长乐的笑给恍了神,他从未见过女皇陛下笑得这么好看过。不,他从未见哪个女子笑得这么好看过,比花更娇美,看一眼,心就突突直跳。
该死,那是女皇陛下!不得胡思乱想,心里的声音响起,陆啸忙将心里的一点绮思压下去。
陆啸不敢再看孟长乐,只道:“我去安排一下,明日我们便改道去永安。”
“好。”孟长乐乖顺地笑道。
陆啸逃出了孟长乐的房间。
陆啸回到房里,将自己狠狠地谴责了一番,怎么能觊觎女皇陛下的美·色!陆啸洗了把脸,努力不去想孟长乐那明媚的笑,只想她前世杀人时的样子,心情才平复……
陆啸回想着孟长乐刚才说的话,心里十分怀疑孟长乐的父亲。三十船的炭哪需要两万两,即便是现在的乱世也不用,何况据她说她们也是大户人家,断不会这么简单就要赔闺女的。而且,他们家与桐城来往密切,也没听说过有强盗抢三十船炭的。还有她爹为什么非要她出来造反,还说她一定能成功,除非……她爹和自己一样重生了!
陆啸走后,香巧两人借故离开了一会儿,商量好了对策又回到房里。
“小姐,你可能不能回永安!”香巧道。
“为何不能,陆大少爷不是说帮我了吗?”孟长乐不快地道。
“陆大少爷再厉害也是平昌人,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陆大少爷到了永安,也未必能对付罗家,小姐何必冒这个险。”香穗又道。
孟长乐看着两人,叹口气道:“你们两个真是心肠狠的,都是有爹娘的,你们就不担心他们?”
香巧两人心里苦,她们就是为了爹娘才不敢让孟长乐回去的。
“奴婢是小姐的丫鬟,只想着小姐的安全。”香穗道。
“罢了,你们不用说了,我也想通了,哪有让爹娘受苦,我一个人在外逍遥的理,爹娘对我那么好,又寄予厚望,家里有难,我却逃了,真是不孝。”孟长乐叹道。
两个丫头急得没办法,香穗道:“可是老爷是叫小姐出来造反的啊!小姐难道不要听老爷的吗?”
“我拿什么造反,真是的,别提这个了,我还是能投军还是能杀敌?”孟长乐道。
两个丫头见孟长乐铁了心要回永安,扑通跪在了孟长乐跟前,哐哐给孟长乐磕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速速起来。”孟长乐急道。
“小姐,老爷说了,要是小姐回去,就把我们一家都发卖,小姐,您行行好,别回去了!”香穗道。
“这是什么话!我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孟长乐面露怒意。
“小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老爷是真的要小姐出来造反的!”香穗道。
“好了,你们先起来!”孟长乐被香穗两人弄得有些气恼。
“小姐不依我们,我们就不起。”香巧道。
她们两人觉得孟长乐素来虽是娇气些,作些,对她们是好的,便要挟起孟长乐来。谁知孟长乐心里已经恼了,只冷冷地道:“你们是我什么人,既然爱跪便跪着,倒像我要心疼你们似的。”
回家
两个丫鬟见孟长乐不管她们,跪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只好给孟长乐磕头认错。
孟长乐冷笑一声:“你们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我素来吃软不吃硬,你们若是想要日后一家人好好的,不如趁早把瞒着我的事一并说了。若还是这般,仗着服侍我几年便要挟我,也看看我是不是能被你们要挟的人!”
两个丫鬟忙又磕头:“小姐,我们知错了!”
凭良心讲,小姐对她们不薄,素来虽在吃穿用度上挑剔些,又偶尔发发小姐脾气,却从不随意打骂她们,像今日这般的话也是头一次说。是她们对不起小姐。
“知错了便起来。”孟长乐见两个丫头这般,心里也不忍,到底服侍她几年,是两个妥帖的丫头,她出门在外,太过苛责丫头不是好事。
两个丫鬟又磕头谢恩才起来,如往常一样,立在孟长乐身侧。
“你们可有什么说的?”孟长乐道。
两人皆摇头,她们即便不能说服小姐不回家,也不能将老爷骗小姐的事说出来。
孟长乐道:“想必是爹娘怕我回去吃苦受辱,才故意这么和你们说的,你们倒当真了。”
丫鬟皆不说话,低头听训。
孟长乐见两人不吱声,以为她们做错了,便道:“你们谁去外头挑新鲜的吃食给我买些,有些饿了。”
香穗道:“我去吧,小姐先歇着,我去去就来。”
“去罢,你们也不用担心,回去后若我爹果真要责罚你们,我也会为你们说情的。”
事已至此,孟长乐态度这般坚决,两丫头自是不敢再说什么。
第二日早上,孟长乐才吃了早膳,陆啸便亲自来说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可以上路了。孟长乐听了也是一刻也不耽误,当即叫丫鬟拿了包裹和陆啸一起上路。
出了客栈门,两架马车已经准备好,孟长乐细心地发现,随行的人似乎多了些。孟长乐看了眼陆啸,不过一日功夫,不知道陆大少爷在哪里调来的这些人,心下觉得陆啸倒是个靠得住的人。
这会儿再上路,孟长乐心情好得多,完全没有前些日子那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先前她没有目的地,这会儿她是回家了,那感觉自然是不一样。
孟长乐是开心了,两个丫鬟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离永安越近,两人心里便越害怕。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对小姐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她们可清楚多了。早年间明明对小姐不闻不问,一夜之间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