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块石头。她没想到许馨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也要你尝试尝试我曾经受到的痛苦。”许馨摸摸许耐耐的脸,诡异地笑了笑。
“许馨!你不要冲动!”许耐耐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许馨没理她,径直出了去。她出去的下一秒,两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笑眯眯地走近。
许耐耐恐慌惧怕不已,她使劲挣脱绳索,却如何也挣脱不开。
“救命!救命!”许耐耐高声呼道。
“喊什么喊,乖乖伺候伺候咱兄弟俩,有的你舒服的。”其中一男人开始脱衣服。还没碰到许耐耐的衣服,门忽然砰地一声响。
陷入绝望之中的许耐耐忙看向门口。
逆着光的少年手持一根木棍,快步走过来。
“文隽!”许耐耐哭着喊他。楚文隽抄起棍子抡向赤着胳膊的两个男人。他像一只发狂的猛兽,一下一下猛砸着男人。
那两个男人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即使是两个人也抵不过发了狂的楚文隽。
两个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楚文隽迅疾扔下木棍去解开许耐耐的绳索。
“没事了,耐耐,没事了。”他颤抖着解着绳子,心底无限恐惧后怕,若是他晚来了一步,若是他今天没有像从前那样跟着她,她会发生什么事。
许耐耐狠狠地陷在他怀里,痛哭出来,“谢谢你。”
突然,她看见刚才还在地上的男人拿了木棍狠狠地砸过来。
她什么都来不及提醒,棍子已经砸到了楚文隽头上。
楚文隽身体一僵。
许耐耐赶紧搂住往下滑的他,“文隽!”
指尖淌下温热,她抬指,鲜红的血扎入她的瞳孔里。
外面响起警铃,随后警察鱼贯而入。来不及逃跑的两个男人当即举手蹲下。
许耐耐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里只有地上越流越多的血。
……
“哥哥……哥哥……”果果趴在病床上小声呜咽。他问爸爸妈妈,“哥哥为什么还不醒?”
楚母一边流泪一边抱起果果,“会醒的,医生说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可是都三天了,哥哥还没醒。”
“果果别担心,哥哥马上就会醒。”楚父摸摸他的头。
一旁的许耐耐捂嘴,“对不起,叔叔阿姨,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孩子,你别自责。”楚父摇摇头。
秦刺搂紧许耐耐,拧眉望向一直昏睡的楚文隽。
他讨厌楚文隽,可楚文隽救了耐耐。如果耐耐出了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他感谢楚文隽。
他希望他快点醒过来,那样耐耐就不会再难过,不会再整夜整夜地哭。
许耐耐抽噎着,手机突然一响,她连忙出去接电话。
许母抽抽噎噎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她耳朵里。
“耐耐,馨馨她……她自杀了……”
啪嗒!
手机掉落到地上。
半个月后。
本来许馨因为绑架罪要进监狱,但由于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需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趁人不注意,许馨在病院找到机会割腕自杀了。
抢救过来后,许馨彻底变得疯疯傻傻,谁都不认识了。
许母一夜白头,至此一病不起。许父倒还正常,只是头上也添了几根白发。
看着病床上玩折纸的许馨,许耐耐心里五味陈杂。
同情吗?同情。
愧疚吗?愧疚。
可这难道不是许馨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就因为她现在疯了,以前她所做过的事就能一笔勾销?
如果不是她,楚文隽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醒。
半个月了。
楚文隽仍未有清醒的迹象。
床上的许馨扔掉折纸,冲她一笑。
灿烂的笑容有着孩子般的纯净无暇。许耐耐心中一恸。她闭了闭眼,转身而去。
秦刺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她说她正准备去医院看楚文隽。秦刺嗯了声,掐断通话。
这半个月她冷落了秦刺,她没办法,楚文隽一日不醒,她一日不得安心,也分不了心去照顾秦刺的情绪。
她只能说对不起。
病房里只有果果一个人在。她摸摸果果的脑门儿,说:“果果饿不饿?”
果果两颊的肉都陷落了不少,他摇摇脑袋,“不饿,耐耐姐姐,哥哥什么时候醒?”
许耐耐抿唇,“说不定下一秒就醒了。”
话音才落,就只听见果果激动的惊呼,“哥哥!哥哥你终于醒啦!”
许耐耐浑身一震,极速朝病床看去。楚文隽的睫毛颤动着,眼神有些空洞茫然。
“楚文隽。”许耐耐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他的眼神慢慢地聚焦,目光恢复清明,与许耐耐的视线交接后,他一字一字道:“你是谁?”
许耐耐怔住,“你不记得我了?”
“哥哥,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果果圆圆的头凑到楚文隽面前。
楚文隽握住他软乎乎的小手,“果果,我这是怎么了?”
果果开心地咧嘴,“我是果果呀,哥哥还记得我,这是耐耐姐姐,你忘了吗?”
楚文隽盯着许耐耐,眉宇疏冷,“抱歉,我不记得你。”
许耐耐如堕冰窖。
窗外阳光明媚,许耐耐心里却一片冰凉。她站在人群外,看着医生对楚文隽检查,看着楚父楚母对楚文隽说话,看着许父许母跟他们道歉。她仿佛在镜头之外看着这一切。
楚文隽记得所有人,唯独忘记了她。
从前,她恳求他把她当做陌生人,如今他真的把她当做了陌生人。
她不应该高兴吗?她苦笑。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忘了她,不用因为她的自私而再痛苦,这样也好。
秦刺把她按到胸膛里,亲亲她的额头,安慰她,“耐耐,不要难过。”
虽然楚文隽不记得她,许耐耐依然每天都来医院看他。他也依然记不得她。他对她很冷淡,陌生人般的疏远。
“我们之前是朋友?”他问。
正给他削苹果的许耐耐一顿,她说:“嗯。”
“我对你很陌生,印象中完全不认识你。”
“嗯。”她苦涩道。
“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的手指在被单上敲击。
“你说吧。”她抬眸。
“我不仅对你陌生,还有一些抵触和厌恶,我不是很喜欢你,所以我无法认为你之前是我的朋友。抱歉,我说话很直接。”他的眸光很岑淡。
抵触厌恶。
许耐耐心尖钝疼。他该是抵触厌恶她的,因为她说过那样自私的话,做过那样自私的事。即便是他忘记了她,也忘不掉对她的抵触厌恶。
苹果从手中掉落,沿着地面滚到门口。
许耐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