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敛目的冷静柔听了这话,身子一颤,心头猛地砰砰乱跳,那一瞬间感觉呼吸都错乱了起来。
“静柔不知夫人所言何事……”她抖着嗓子。
沈氏嗤了一声:“冷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在澄江县的那些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包括你现在还有害死人的官司在身,你说若是让大夫人知道了这些事,会怎样?”
冷静柔猛地一缩身子,抬起急切的眼:“不、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沈氏摆摆手,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你的冤屈是你自己的事。今天叫你来不过是想跟你说,别打二老爷的主意,可听清楚了?”
“我……”
冷静柔揪着手帕,抬起脸看着沈氏,心里头转着刘氏的切切叮嘱,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沈氏挑挑指甲,睨了眼冷静柔:“总之,二房这边你就别想了,我眼里从来容不下一颗沙子。不然二老爷亦不会至今连一个妾室都没有。”
缓了缓,她又道:“我怜你孤苦伶仃的,澄江县那边定是回不去了,且给你指条明路。”
冷静柔闻言,眼睛一亮看向沈氏。
沈氏微笑:“大老爷房中妻妾众多,冷姑娘与大夫人又是远亲,何不亲上加亲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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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无题
日子无声无息地滑过,转眼冬至已过。
冷静柔依旧是日日不落地到海棠居陪老夫人说话,时时能碰上散值回来请安的几位老爷。
渐渐地,大老爷愈发觉得刘氏这位远房表妹温柔婉约,楚楚动人。
每每总要多看两眼。
二老爷则依旧故我,权当透明人看待。
一个寒风簌簌的休沐日,福平远与沈氏午歇起来后,有婢女前来传话说大老爷请福平远去趟前院书房有事相议。
沈氏蓦地紧张起来,亲手为福平远穿上外裳,叮嘱道:“莫要耽搁太久,记着回来一道用晚膳。”
福平远朗笑:“不过是去趟前院,为夫一会儿就回来。”
沈氏凝视着他,努力压抑心头的惊涛骇浪。
前世就是今天,同样是福平山唤人来请福平远前去,之后就发生了冷静柔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夫君,让司棋服侍你去前院吧?”
福平远挑眉,明显地感受到沈氏的不安与紧张,遂笑道:“好。”
到了前院书房,福平山正在揽看一幅画,见福平远进来,瞥了眼他身后的司棋笑道:“二弟倒是很少带着丫鬟来前院。”
福平山一笑:“弟弟从海天院过来,夫人安排司棋跟着伺候罢了。”
他素来用惯了小厮,哪像福平山,光这书房门口就站着四位俏生生的服侍丫鬟。
福平山知道二弟是个情痴,眼里除了沈氏再无他人,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这女人啊,刚开始时颇有意思,待相处久了,其实不过都一个样儿,容易让人腻味。
总得时时换个新鲜的才有兴趣。
啧,他这木头弟弟是不会懂的。
“快去沏壶新的茶来。”
福平山吩咐书桌旁的婢女,随后朝福平远招手,“二弟,大哥最近得了一幅名画,你过来看看。”
婢女低声应了,快步出了书房。
不过半柱香时间就端了清香怡人的茶水进了书房,往桌上放好后,转身又离开了去。
司棋默默地站在一旁,眉梢动了动。
两兄弟品了画,又闲聊了几句,才往桌旁落座。
福平山拿起茶杯啄了一口,神色忽地有些局促,他看向福平远:“二弟,今日大哥请你过来,是想问个事。”
福平远挑眉,端着茶杯的手微顿:“大哥请说。”
“大哥听说最近你在户部办的几件事都做得很好,上朝时皇上还亲口夸赞,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是本分办事,算不得什么。”福平远谦逊一笑,抿了口茶。
福平山哈哈一声:“二弟莫要忒谦了,大哥可是听了不少人都夸你。”
他又啄了口茶,放下茶杯,身子前倾,充满冀盼地看向福平远:“二弟,你现在在户部任职右侍郎,手里管了不少人吧?”
“还好。”
福平山舔笑道:“可有空闲的职位?给大哥介绍一个。”
福平远垂下眸,思索片刻,踌躇地叹了口气:“这事情弟弟还真的帮不上忙。官员任职一事乃吏部管控,弟弟无能为力啊。”
世安院。
刘氏捏着帕子:“二老爷去前院书房了?”
苏嬷嬷忙应声道:“回夫人,二老爷往前院书房去了。”
“可安排妥当了?”
“是的,已经让人将茶水杯子都处理过了,一会儿就会端送去书房。”
刘氏一喜:“静柔呢?”
“奴婢唤她过来了,”苏嬷嬷垂首道,“正在门外等候。”
“快,叫她进来。”
冷静柔随着苏嬷嬷进了内室,心下不由奇怪,为何刘氏在这个时候寻她过来。
刘氏笑得亲切温和:“静柔,这些日子你时时去孝敬老夫人,辛苦了。”
“表姐言重了,”冷静柔忙屈了屈膝,“能陪伴老夫人是静柔的福气。”
刘氏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个好的。不然表姐也不会一心一意帮你。”
“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要尽快落定有个安生日子才是道理。”
冷静柔面容微僵,以她的年龄早该成亲生子了,若不是遇上负心汉,又怎会在这里委曲求全?
她垂着头,刘氏自是看不见她的表情神色,自顾自地笑道:“今天就是个大好日子。如果你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表姐就助你得偿心愿。”
冷静柔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有股不安的感觉窜上背脊。
“还请表姐指教。”
“你且附耳过来。”
冷静柔困惑地上前几步,刘氏微微一笑,在她耳边嘀咕了数句。
冷静柔越听脸色越发白了,忙低声道:“表姐,这万万使不得。”
刘氏一把抓住冷静柔的手腕,低声道:“有什么使不得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