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没问秦放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址,也没问为什么秦放知道她现在这个点没睡觉,只平淡地问话,像是在打发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打开车门,秦放从里面拎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袋子,银色的LOGO附在黑色的袋子正面,奢华复古。
“送东西的。”秦放道。
时幼妍没去接,无声沉默的拒绝。
只一眼她便看出来是她白日里在柜台上想要试戴的那条镶蓝宝石手链,老变态果然早就看到她了。
时幼妍不去接,秦放也不恼,他的胳膊伸的笔直,黑色的西装外套穿过铁质围栏的缝隙,一一点点被雨丝浸湿。
像是谈判桌上相互对峙的谈判官,棋逢对手,互不相让。
良久,还是时幼妍先退了一步。
秦放一直拎着袋子不累,她撑伞都快撑累了。
时幼妍伸出手接过袋子,却没料到秦放忽然扔掉袋子。
她正迷茫疑惑的时候,猛然感觉右手一阵冰凉触觉,一股力量向前牵拉着,她被迫踉跄着朝前走了一步,伞也丢了。
彼此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到十厘米的距离,隔着一道铁门,能看清所有微小的表情。
时幼妍直直望过去,秦放微微垂着头,也慢慢抬眸,睫毛上是一颗颗雨珠,打湿的头发黏在皮肤上,透着一股可怜味。
又是这样,想要她心疼,时幼妍肝火直冒。
“够了秦放!你这样的花招还要玩几遍?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
她用力挣扎了几下,手却还是被秦放牢牢地抓住。
公寓的内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只小手扒拉着门缝,时滚滚坐在定制的轮椅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叫唤,“麻麻,鹅。”
吐词不清的小奶音,时幼妍却明白了意思。
时滚滚饿了。
他昨晚上睡得早,连辅食都没吃,早上醒得早会饿很正常。
时幼妍转身就想要去抱时滚滚,却没注意到秦放越来越沉的目光。
他的指节修长,一寸寸地用力,关节处发青。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透着凉意,天空中突然撕开一个裂缝,一阵大亮,而后便是轰鸣的雷声。
雨夜里,连声音似乎都飘忽遥远了起来。
他问,“阿酒,那孩子是谁?”
掉落的雨伞被风刮的很远,时幼妍被雨水打的浑身冰冷。
她知道秦放什么意思。
时幼妍没正面回答,避重就轻。
“滚滚刚刚叫我妈妈,你没听到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时幼妍却能明显感觉到秦放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生疼生疼的。
时滚滚还扒拉在门边,奶声奶气的叫唤着,想站起来,却又没力气站起来。
秦放的双眼里仿佛都充了血,他死死地盯着靠在门边的那个小团子,只觉得碍眼的很,要是能消失就好了。
雨下的更大了,倾盆大雨直下。
秦放长久的沉默,却也不松手,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像是要拉着所有人入深渊。
时幼妍蹙眉,她的手被勒的太疼了。
况且,已经分手了,她实在没必要大半夜的站在外面陪秦放淋雨。
“徐禹溪还在国外演出没回来,但是我和他已经订婚了,秦放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困扰。”
徐禹溪是国际上知名的钢琴家,也是时幼妍在日本居住三年时候认识的知音。
谈不上多浓烈的感情,只不过和他相处时时幼妍不会感到压抑无趣,况且她对另一半最大的要求不过是要对时滚滚好而已。
滚滚已经四岁了,到了启蒙上幼儿园的年纪,她得给滚滚一个完整的家。
“徐禹溪。”秦放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情绪不定,“孩子是他的吗?”
时幼妍知道秦放在想什么,更要亲手掐灭他的妄想。
“不是你的孩子秦放,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做DNA检测。”
他们过去在一起时温存过,但每次该做的安全措施也没少过。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天空短暂的亮了一瞬。
秦放松了手,他浑身都湿透了,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外套贴在身上,腰背却挺的很直,狼狈之极却还拼死维护那最后一点傲气。
他嗤笑了声,一字一顿道:
——“阿酒,你真是不识抬举。”
作者有话要说: 不识抬举时幼妍,苦追不上秦老贼。
横批——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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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赞礼
距离秦变态半夜造访无果离开后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时幼妍都在认真地练琴,还得分心照顾时滚滚。
徐禹溪在纽约的音乐周演出已经结束了,今天就会回来,参与一场慈善沙龙音乐会。
今天时幼妍起来的很早,一直练琴到中午。
简单吃过午饭,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穿好蓝色坠流苏礼服,时幼妍从珠宝盒里挑选了一条水晶项链戴上。
镜中的美人典雅不失庄重,水光润泽,如雨后的樱桃般鲜艳夺目。
这是她沉寂三年后也是回国后的第一场音乐会,虽然是一场沙龙音乐会,但却有柏林元九乐团第一首席小提琴家韩松灵和首席钢琴家徐禹溪到场。
以慈善为目的,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儿童募捐。
不是过分高调,却也上得了台面,加上慈善的名号,也更加夺人心。也是时幼妍的经纪人奚丽千挑万选看中的。
并且音乐会上时幼妍会和未婚夫徐禹溪合作《西班牙狂想曲》,和韩松灵合作《爱的赞礼》。
“麻麻,抱!”
时滚滚爬在地上,拽了拽时幼妍的礼裙,小团子知道她要离开,奶声奶气的撒娇。
他从小就黏时幼妍,生病之后更加黏人了,每次时幼妍出门,都能看到窗边一只小团子在蹲守着。
一想到这,时幼妍心里便一阵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她,滚滚也许会过的更好。
“滚滚乖,今天外公外婆陪你去玩,你要乖乖的好吗?妈妈得出去给滚滚赚小果冻的钱。”
时滚滚还是怏怏不乐的,撅着小嘴巴奶声奶气地哼了声,哼的尾音很长,别扭的撒娇赌气。
旁边时隐之已经将他整个抱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时滚滚的小屁股,QQ弹弹的小屁股一下便又反弹回来,肉嘟嘟的小屁股荡了好几下。
“再嘟着嘴,今天的酸奶就没了。”
时隐之平平淡淡地一句话,立刻让时滚滚收住,一双大眼睛讨好地弯成月牙。
收拾了小侄子,时隐之才对时幼妍叮嘱道,“有空就带着徐禹溪回家一趟,以前你们在日本,现在回国了好歹回去下。”
“知道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