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了。
有她对容宿长达十一年的心理阴影,也有她心底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松下去的原因。
没错。
能带她去长安,帮助她站稳脚跟并且不惧裕王反对的人,不是方昭然。
而是容宿。
秦骋昨夜便想到,只要发现自己不那么“病弱”,容宿就会在秦骋和她之间考虑,至少矛头不会全都指向不过半岁的小侄儿。
所以她才觉得,叫容宿探知她没什么“病”,并不妨碍大事。
但现在,这一设想更加大胆。
她可以完完全全与容宿“联手”,借这奸贼之力,必定能夺得储君之位,既完成了皇帝对裕王一脉的要求,也能保住侄儿。
待到大权在握,还不是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
只是她前世被容宿算计到死,今生怎么还敢往这瘟神身边凑?
这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不。
秦韶想了想,觉得用“送羊入虎口”这五个字更为合适。
“怎么,世子不会告诉我,您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容宿瞧她发呆,挑眉道。
秦韶并不想泄露太多的情绪,只背过身将宝剑递向身后小厮,边道:“何事?”
装傻。
容宿冷笑,他可不信以小世子的能耐,竟不知道他此行是来接裕王府嫡子入长安参与储君之选的。
秦韶背对着他,竭力平复自己嘭嘭乱跳的心脏。
既要与虎谋皮,就要先学会不要把对老虎的恐惧写在脸上。
不过裕王显然比她更快
“容宿小儿!强闯我儿病榻,当真是目中无人至极!”只见裕王黑着脸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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