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离周身若有似无的苦涩药香笼罩在宋颂鼻尖,她吸了吸,视线盯着容离腰间那块磨得异常光滑的玉佩。
玉佩成色一般,正面刻了平安二字,边缘是很常见的福禄纹,甚至可以看出雕刻之人手艺不甚熟练,纹路一刀深一刀浅,似是初学者的玩笑之作,玉佩上的络子打得也不漂亮,褪得看不出原来颜色。显然,玉佩的主人必定十分爱惜,常常摩拭,才使得它如斯光滑,连那旧络子都不舍得换掉。
“世子衣服上有股药香,可是经常吃药所致?”她一边思索一边道。
容离将药细细抹好,待瓷瓶收起,方才道:“旧疾。”
宋颂敏感地察觉他语气里含着一丝锐利。
“陛下召我们进宫所为何事?”她换了个话题。
容离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铺成扇形,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
他眼皮肌肤薄到透明,细细血管清晰可见,鼻梁挺直,嘴唇苍白无血色,瘦削的脸颊透出冷傲淡漠。
“去了便知。”
“我还是第一次进宫呢。”她望着窗外道。
小时候虽然不知云士忠如何不让外人起疑将云芷关在后院,但是每年宫宴原主都会生一场大病。
她记忆中宫里是有太医来看过的。
只是原主是真的病了,故而太医也只叹息她身体过于羸弱。
更何况,并没有人在意原主是真病还是假病。
御医看在国公府面上也不会多嘴。
宋颂冷笑,原主怎么病的,她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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