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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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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了无数回忆,如今要离开,说不舍得是骗人的。陆雪痕一贯冷情,从未当任何一处与他有什么不可分离的因缘,陆潇不知他从哪里来,陆雪痕直言要离开云州时,也没对他说出一二缘由。

陆雪痕淡淡道:“那曹总管如今身在何处?”

陆潇不解:“自然是在皇帝身边伺候着。”

陆雪痕道:“他的义子犯错,于他有何影响?”

陆潇无言,这话说的在理。他后来辗转得知御花园之事,自己也感慨真是阴差阳错。皇帝不过让曹总管跪了几个时辰,无论惩戒谁都只是在对特定之人旁敲侧击,而让他官复原职亦只是顺手之举。

然现如今曹总管仍然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今天皇帝可以因为惩治谁而宽待陆潇,明日他也能够为了什么理由拉陆潇垫背。

身在庙堂,很多事便不由得自己做主。陆潇如何不知这样浅显的道理,然入朝为官本就是在刀尖上起舞,他听从了陆雪痕的一切教诲,战战兢兢不愿拔尖出头,领着丰厚的俸禄每日吃穿不愁,亦算是在这长安城中立住了脚跟,三年来除却此事也未曾受过分毫委屈。

他到底是个少年人,反问道:“那为何当初科考时你不阻拦我?”

陆雪痕并未正面答复他,转而缓缓道:“潇儿,你很聪明,不该困在云州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镇里。我既做了你的兄长,便要承担起教养你­­成‍‌‎‍人‍­​‌‌的责任,于是我带你去了长安。你想知道的,你想做的,我都会教与你听。参加科考亦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加以阻碍。

你是个好孩子,一举夺下状元名号,作为你的……亲人,我与有荣焉。十多年过去了,你在我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快要长成沉稳的­­成‍‌‎‍人‍­​‌‌了。”

陆潇心中酸涩:“哥……”

陆雪痕没有让他说话的意思,兀自继续说道:“就在宁公子把你送回来的那天,你足足昏迷了两天一夜,以往风寒发热,乃至头昏劳累,我都可以替你宽解一二。而那一刻当我意识到自身浅薄的医术,甚至探察不出你究竟是被旁人下了何种药。”

陆雪痕极少在短时间内说这么多话,他顿了顿,撇过脸道:“我后悔了。”

人在无能为力之时,往往会滋生后悔这种情绪。陆雪痕说罢便不再出声,陆潇在心中替他补全了未说出口的后半段。后悔让他年纪轻轻就要独自面对庙堂争斗,后悔本可以平安顺遂在云州度过一生,后悔明明知道他总要面对一切,若是时光能重回,却还是不会让他在当年的小镇碌碌一生。

而所有的后悔,都可以替换成心疼二字。

说出后悔二字已是陆雪痕的极限,陆潇从未见他如此直白的袒露心境,内心更是一番煎熬,当下便想重做决定。

门外隐有脚步声,陆雪痕忽地抬起头,略略提高声音道:“潇儿,我说这些并不是在逼你做任何决定。你不必立刻说些什么,离开长安还是留在这里,听得都是你的想法。”

他转身离开,陆潇呆呆地靠在床榻上,抬眼对上同样不知所措的宁淮。

宁淮来时只听见陆雪痕在说什么离开长安的话,傻乎乎问道:“阿潇,我刚刚听见陆大哥说离开长安,你们要去哪里啊?”

陆潇阖上双眼,轻声道:“小淮,我可能要申请外调,离开长安去别处做官了。”

宁淮仍未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为什么?”

他蹬掉足上鞋袜,坐到床铺上,一如往常般与陆潇并肩靠在一处。陆潇没有说话,电光火石间宁淮似乎终于回过了神来,怔怔道:“你说,你准备离开长安,去别处做官?”

陆潇疲惫地点了点头,尔后静静地将个中缘由说与宁淮听。宁淮不能理解:“可是你不是官复原职了吗?这不是已经都过去了吗?”

“我哥他担心……以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谁又能确定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宁淮认真道:“这是杞人忧天!”

陆潇苦笑:“我明白,可是……”

宁淮一针见血:“难道你去了哪个不知名的州县做官,就不用面对争斗了吗?”

平日里越是天真的人,说起事来,那份天真就变成了最锐利的刀锋。

“你说得不无道理。”

宁淮哀怨地瞧着他,憋了半晌幽幽道:“阿潇,你这个负心汉,休想将我一个人丢在长安城不管。”

“祖宗哎,怎么就负心汉了,这词儿可不能乱用,”陆潇反被他逗乐了,安慰他道:“我这不是还没下决定吗,说不定就留下来了。”

“说不定说不定!那就是十之□□还是要走,你就是负心汉!”宁淮贯会撒娇卖乖,撞上陆潇这么个不正经的人,多半对他没用,今日仍是用上了这一招。

宁淮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潇,带着哭腔埋怨他:“你今天若是走了,隔日就能把我忘到脑后。”

陆潇哭笑不得的坐起身,自己尚未把事情利害想清楚,就得先把俗事抛到一边,安慰起身边这个泪眼朦胧的人。他自是舍不得的,长安是个热闹的好地方,这里有他熟悉的一切,也有他最好的朋友。

宁淮不愿意让他走,他又何尝能狠下心离开?

天涯比邻是何等境界的友谊,宁淮是个小孩子,做不到这么高的境界,听闻友人离开只想着拉住他的手。他陆潇也不过是个凡人,迷恋尘世一切美好,只想与亲人朋友常相见,谁愿意四海遨游,那便游他的去罢。

在陆家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宁淮这才擦干泪痕登上马车,临行前还拉着陆潇的袖子威胁他道:“我明日、后日,日日都来找你,缠得教你找不到空闲想外调之事!”

陆潇点头,好好好,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我身边也没问题,只怕世子和国公要杀到我这小院里来要人了。

宁淮撇嘴,跨进宁府门槛时眉间愁绪仍是难消。本该在他房门口候着的小棠不知怎得出来了,拼了命地朝他眨眼,宁淮疑惑道,小棠儿你眼珠子里进了沙子吗?

他浑然不觉往内院里走,却听见他爹爹压抑着怒火在后面喊他:“宁淮,给我过来!”

宁国公极少唤他全名,平日里多是唤他二郎,小淮。国公夫人则更是娇宠溺爱他,长到十五六了,仍是一口一个心肝儿宝宝的。宁淮心里本就记挂着陆潇的事,早已没了出门前的好心情,现下更是委屈极了。

他也不是第一天出府玩,在陆家留宿更是常有的事,怎地今日爹爹就这么怒气冲冲地要训他。宁淮瘪着嘴回头,圆溜溜的眸子里蓄了一层泪,立在他面前的却不是想象中吹胡子瞪眼的爹爹。

谢慎行抬手擦掉他眼尾的泪痕,漫不经心道:“舅舅,二郎还小,莫要凶他。”

“是是,殿下说得对。”宁国公连忙应道,又转向呆滞的宁淮:“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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