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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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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被一应俱全,比睡在外面暖和多了。

项栾城倒是一点不在意睡哪儿,大不了支个棚子就睡到田里都行。

他挪着步子走下,掀起单薄的一层裤子,露出的双腿伤痕累累,留下的疤痕一层层覆盖再添加,丑陋而狰狞。

膝盖出更是血肉模糊,看不见一点皮肉,他面无表情的碰了一下,还有直觉,那就死不了,就不再管。

宋浅却看的触目惊心,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才翻到小半瓶白酒,像是路上谁喝剩捡回来的,问问味道还没有异味。

她半蹲在他腿边:“十七,裤脚卷上去,我给你消毒。”

项栾城神色不动,直勾勾盯着她看,心里没接受。

他一个人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这点伤要消毒。

宋浅见他没阻拦,一点点掀起裤子,卷到膝盖的地方停下,近距离下,这伤口更加残忍。

眼眶一阵酸。

她小心翼翼用自己的手帕沾湿点点擦去干涸的血渍,久不活动的双腿带着麻木的凉,直到她处理完才被放下。

到了傍晚,项栾城也没再和他说过话,一个人静静躺在屋子发呆,半阖着眼地想事情,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宋浅什么也干不了,就坐在他身边看她,规划着以后。

日暮渐沉,黄灿灿的晚霞西垂,收起燃烧了一整天的光芒,浮光中宋浅猜测出时间快到了。

不多逗留,她对他说:“我明天来找你,给你带早饭,再去找住的地方,你好好睡一觉。”

只有她的声音在屋子里四处乱传,他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睁开眼。

宋浅放慢脚步轻轻带上门,一瞬间屋子恢复往日的死气,泛着腐烂的味道争先恐后钻入他的呼吸里,沿着四肢百骸侵入神经。

许久,他睁开狭长的双眼,在黑暗中泛着荧亮的光芒,手里还攥着她遗留下来带血的帕子。

作者有话说: 穷小子十七:听说有人想让我喜当爹

小可爱宋浅:谁说的在哪儿我的刀呢

沙雕久某人鞋也来不及穿在寒风中狂奔

☆、14

第二天一早,宋浅照着昨天的样子把自己的那份红薯和面饼偷偷塞进兜里,又拿了点常用的消毒的酒精才出门。

等到项家的时候,空荡荡的房子里看不见一个人,各个屋子都找遍了也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柜子被剩下。

随后身旁多出个小孩,是买下房子的张老五他儿子,矮胖矮胖还肉嘟嘟,小脸冻得通红的对她笑:“姐姐,你来干嘛?”

宋浅弯腰问他:“十七去哪儿了?就是住这房子的哥哥。”

“那个坏小孩被赶走了,我爸说现在这里是我家,他不能住这儿,就把他东西扔掉了,而且他还欠我家好几条鱼呢。”小孩照着他爸说话的语调有模有样的模仿起来,说完还眨着滴溜溜大的眼睛求表扬。

在家,他要是这样乖巧都是会被爷爷奶奶夸的,还会被奖励鸡腿,不过他都吃腻那个东西了,也不喜欢表演。

要不是看这个姐姐白净漂亮,他才不干这事呢。

宋浅不知道他的想法,却在他说完后气的心脏疼。

小胖子补刀:“哦,对了,他现在应该在河边抓鱼,我爸爸说要看着他,不能让他偷懒。”说得得意洋洋,炫耀一样向她展示他爸爸有多厉害。

坏了,这湖面的冰可是一点没化,结结实实覆盖在表层,现在捕鱼?那可是要凿冰,一不小心掉进去,会冻死人的。

‌‎­‍古‍​​代‍‎­​人卧冰求鲤,可以冰自解,鲤鱼打挺跃出,项栾城不行啊,而且他腿上的伤要是这么折腾,可能这腿辈子都好不了了。

宋浅撒开步子向河边跑去,只见河边胖滚滚的男人颐指气使指挥着项栾城。

张老五开口大骂:“让你下去就下去,墨迹什么,水冷就不抓鱼了?那这天寒地冻的你吃不吃饭。”

“吃就给我下去,我儿子还等着吃鱼呢,你要是给我耽误了,我要你好看。”

宋浅跑得气喘吁吁,扯着嗓子大喊:“张大哥,你家儿子在那边玩火把衣裳烧着了,邻居家的婶让我来找你。”

这宝贝儿子可是命根子,张老五不疑有他,顾不上项栾城就往回跑,圆滚滚的身子一颠一颠,和他那儿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留项栾城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河面,他挽起裤脚就要向河边裂开的一缺口走去。

宋浅急忙跑到他身边拉了回来:“你干什么呢,真要去逮鱼,这天下去了上不了怎么办。”

项栾城第一次见她说话这么利索,一路跑来冻红的面颊冰凉,她大口喘着气就要拉着他向其他地方走。

“我那是骗他的,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回来找我们算账,你稍微快点,膝盖上的伤我一会儿再给你弄。”

他跟上她的步伐一起离开,不喊疼不出声,直到宋家院外的草堆旁才停下。

从中间拽一把干草铺在地上,宋浅换了个新帕子替他处理伤口,轻轻柔柔挠的有点痒。

她低着头靠在他身旁,项栾城一垂眸就能看见她小扇子似的长睫忽闪忽闪,上下开合,晃得人心烦。

嗓子痒的难受,像是有什么难以下咽却又咳嗽不出的东西卡在咽喉处,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放弃了。

不知情的宋浅专注于手中的事情,随后又把早上带的食物递给他。

这次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往嘴里塞,一双漆黑眼眸变得暗沉,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停顿半晌才一口口撕咬下,咀嚼着看她,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宋浅被看得心里发毛,壮着胆子问:“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

“那你慢点吃,我们一会儿去找住的地方。”

“……”

“以后看见他家人就跑,别倔着要抓鱼,身子折腾坏了伤的是自己,明年夏天再给他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我帮你去。”

“嗯。”

休息一会儿,宋浅就带着项栾城到那户人家,求得同意后搬进了小草屋。

一开门就能闻到许久没人住过的潮湿霉味,浮尘在空中乱转,蜘蛛网盘旋在半空,土砌的墙壁露了四五个洞,冷风直灌。

宋浅挥挥衣袖,不舒服地咳嗽两声,跟在后面的项栾城倒是没什么感受,他什么地方都睡过,现在有住的地方已经不错了。

和项家原来房子差不多的破旧。

今儿是个艳阳天,她简单支个竹架,把被子翻出来晒晒,又搬着凳子放到外面的小菜圃前。

可惜久不耕种,地早荒了。

她沉着眸子思索,等春天到了,让他勤快点翻地,种点瓜果蔬菜,等夏天有了收获,也就不至于每天没有饭吃。

宋浅里外收拾了大半天,屋子才算是焕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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