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七。
六月的天好似海上的浪,无可捉摸。明亮的月光忽然隐现,突然间,月光不在,天色一片黑蒙蒙,今夜有雨。
在蒙蒙的细雨间,在深山的尽头处,有一座孤独的茅草屋,此时,茅草屋里飘飘渺渺的亮起了一盏灯,灯也是孤独的。
孤灯。
有灯,就有人。
一个人独坐在灯下,他既不是砍柴的樵夫,也不是隐居的侠士,他居然就是宫九。
宫九为什么要藏在深山里?
就在这个落雨的夜晚,有个人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踏着一双黑色的鞋,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毡帽,帽沿低得遮住了面目。
灯光虽然在闪动,宫九却没有动,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这个人来到他这间茅草屋的时候,宫九仍是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敲门声也没有回应,这个人只好自己把门推开。
灯光虽不亮,却还是把这个人照亮了,也照亮了他深藏在帽沿下的半张脸。
这半张脸的肤色很白,皮肤也很细腻,只有女人才会有这么白,这么细腻的皮肤,但他绝不是女人,也没有人能看出,他是一个太监。
一个太监,在落雨的深夜,穿过荒山野岭拜访藏在深山里的宫九。
他是不是疯了?
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怎么会知道宫九在这里?
如果他没有疯也没有什么毛病,就一定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也一定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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