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多指教”这四字大杀器一出，方林背上冷汗涔涔而下，莫非厮说不过我恼羞成怒要叫我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手底下见真章？我眼下这小身板可是禁不住你这两把凶器轻轻一碰的！

忙大急道：“指教怎敢？我也只是听了大师的话语，忽有所悟，想起了我国佛门的两位高僧的禅论而已。”

“哦？愿闻其详！”柳生还是诚恳道：“那请释我心中之疑。刀为何物？”

方林这时候可不敢再卖关子了，万一弄得过了火让眼前这位老大拔刀印证真伪，那就是欲哭无泪了。于是神棍也似的摇头晃脑的，用中文说道：“刀者，道也，刀即是道。”

他知道柳生可能听不懂，用日语重复了一句再加一句白话文做翻译：“所以我寻大师传授八相发破的秘奥，并非是求的刀法，而是你的道法。”

柳生十兵卫回味片刻，终于明白了，恍然了一会儿，沉吟道：“果然是泱泱天朝，所得至理远胜我东瀛，果然了得！刀即是道，正道为正刀，邪道为邪刀。修士不愧为天朝大国人物，字字珠玑。你能悟到这种境地，要学我的八相发破的真髓也并无不可。不过法虽小，却也不能轻传，需要等你证明了确实有留下来于罗将神对抗的决心再说吧。”

方林一听这拒绝的话，却是不忧反喜，显然是要自己满足了某些特定条件才能继续与他探讨八相发破的问题。这已是他意料之外的大大喜事了。他最怕的就是，柳生十兵卫摆出一副“我是高人”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此事保持沉默，连话也不和你多说半句，这样才是最为棘手的。只要他不将路堵死，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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