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慨叹了两声,对徐知诰吩咐道:“你且领兵出城试探一下,若能夺回蜀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打探道路情况,实在不行,也只有向北走了!”
“孩儿明白了,回去后立刻出城!”徐知诰躬身拜了一拜,便转身出去了。徐温看了看跪伏在地,满脸鲜血的徐知训,心神烦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在老妻的扶持下进门歇息去了,一时间原来只剩下徐知训跪在地上,他爬起身来,一把甩开身旁婢女呈上的毛巾,目光凶恶,配上他满脸的鲜血,如恶鬼一般,吓得院中剩下的那名婢女赶紧倒退了几步,转身逃进屋去了。
“老家伙当真是疯了,将兵权尽数交给那贱种不说,还当众羞辱我,难道他才是那厮的亲生骨肉?”徐知训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道,他额头的伤口已经收口了,不再流血,只是一阵阵的火辣辣的疼,可此时的徐知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肉体上的伤痛,太阳穴上的两根青筋不住的跳动着,就好似两只鼓槌在不住的敲动。突然,他一顿足,猛的下了决心,低头将地上的玉佩捡了起来纳入怀中,恨声道:“你不仁,我不义,某家倒要看看到最后是谁才是不成器的东西!”说罢,便快步向院外行去。
徐知诰回到军营中,便立刻检点兵马,他心知自己这些新兵的素质,都是些广陵城中的恶少、商人子弟,若是偷鸡摸狗,欺辱弱小,个个都是不让人的好汉;可若是披甲上阵,白刃相向,那可就敬谢不敏了,自己若是强逼他们出战,只怕与镇海军一交兵便土崩瓦解,不如许以重利,挑选少数亡命之徒作为选锋,博个镇海军渡江以来一路顺风,麻痹大意,打个措手不及,倒也现实些。于是徐知诰便吩咐从府库从取来帛布一万匹,钱十万贯,尽数罗列在自己身旁,一叠叠一摞摞看上去让人眼馋得很,下面的军士不由得一阵耸动,这些人家中虽然也有些钱财,但何尝看过这么多钱帛摆放在眼前,不少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自从杨行密治理淮南以来,勤俭节用,留下的家底倒是厚的紧,这些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反正若是让镇海军打进来了也是别人的,还不如拿来激励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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