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台州。
她从比利时中途退学回国后,已经四年没有离开云南。
如果不是自小看她长大的沈公回乡祭祖,她也不会来到台州,陪老人家重游故里。
这次因为沈公来到台州祭祖,从美欧、印尼、墨西哥和内地各省市赶来的沈氏后人足足有170人,却只有沈公和两个儿子,住在老宅里。南北也陪着住在这里,早到了一周,每日除了见各色长辈小辈,就是去老宅子附近的玉坊。
玉坊是私人所有,多被地方政府用来展览,招待贵宾,不会有太多的闲人。
这日午后,天气有些沉闷。
沈公在接受一家台湾媒体的深访,她左右无事,又从老宅子后门而出,沿着小路走到玉坊。
推门而入,浓郁的檀香气混着空调冷风,扑面而来。正对大门的琉璃屏风后,有台湾歌仔戏腔飘出来,拿腔挂味儿,一丝不苟的老派风格。
门外真是下火的热。
猛地享受空调的冷风,她不禁惬意眯起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
刚想要张口要凉茶,却愣在了那里。
内堂有两三个客人,有个人非常醒目。
是程牧。
她还记得当初告别时,他的模样。那时的他是个年轻的男孩子,高瘦,黑色的短发,只有眼睛是非常漂亮的褐色,像波斯猫。而眼前,这个活生生存在的人,已不再是男孩子,早已长成个确确实实的男人。
南北对内堂看见自己的女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从后堂走过去,远远地,仔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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