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了两天,周末落了雪,纯渊一大早接到橘梗的电话,声音又细又轻,说着:“靠近北方的地方就是好呀,去年的初雪只是小粒子,今年的,不像是蝴蝶么”。
纯渊站在窗边,灰色的天,雪花落下时乘着风,大朵大朵的,与其说像蝴蝶,倒不如说像洁白的茉莉花。纯渊觉得她孩子气,只是微笑着听她说,接着思维又跳到“那个天天来小区里卖烤红薯的欧吉桑不知道还来不来了,多冷啊。”
他知道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果然最后还是忍不住,像怕他伤心似地说:“今天出门多穿点衣服,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的,我,我没关系。”
她记得今天是春绯去复检的日子,东拉西扯了半天,不知道犹豫了多久才打了这通电话。像半月前被表白时,也是好几天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与其说她善良温柔,倒不如说活得太小心翼翼,生怕给别人添半点麻烦似的。
其实她一点都不知道,如果他们之间非要有一个人小心翼翼,那么一定是他吧。
外面是还未完全变白的世界,一寸一寸地被侵蚀。走过的人全部捂得严严实实,而屋子里却暖得厉害,墙上的温度计浮在二十的刻度上。有人从计程车上走下来,时髦的皮草毛领,挑金的大波浪长发,眉目一如既往的妩媚深刻。
女孩已经说到:“其实遗传病以后也可以治的吧?”
纯渊突兀地打断他:“橘梗,我再打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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