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九年,六月里。
一艘从欧洲返航的飞剪艏炮船停靠在了上海码头,刚靠港,一群穿着短袖工作服的码头工人就忙不迭地围了上去,扶船板的扶船板,扯缆绳的扯缆绳,一架架大型的蒸汽滑轮吊机也在几十名工人的呼号下缓缓推到相应的位置。
很高的规格是不是?
一般的船只抵到上海码头后还真没有这样的待遇,可谁让这是一艘从欧洲返回来的飞剪艏炮船呢?
这是当初伴随着高彦明出使欧洲时的一艘,承天四年的时候回来过一次,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一走就是四五个年头了。
当初去的使团中人,很多人已经回来了,换了新人去欧洲,但也有人一去七八年,这才重新回归。
高类思牵着法兰西爱妻凯瑟琳·卡伦站在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故乡的空气。
南京就是他的故乡,他的父母已经从北京迁往南京多年,一别故国多年,这南京在他的心目中也变得无比的亲切。
新加坡的港口环境已经很好了,上海码头的空气比新加坡港还要更好,除了自然的海腥味,高类思感觉这儿就像一个偏僻无人烟的海滩一般清新。而要是拿现在的上海港来对比欧洲的那些大港口,比如这些年里他去过的马赛、波尔多、伦敦、曼彻斯特、汉堡、哥本哈根、阿姆斯特丹、热那亚、直布罗陀、哥德堡、巴塞罗那、圣彼得堡等,几乎欧洲所有有名的港口他都去过,但那里的海风和味道,综合起来的气味就像置身于腐烂变质的海鱼、垃圾堆里一样,上海的空气比之就像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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