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使节们惊恐地来,忧闷地走。
夕阳下的都拉佐城,海面浩浩汤汤,所有塔楼上已悬挂起了新主人的旗帜,城内所有还活着的威尼斯人和西西里人都被拘禁羁押起来,营地的许多牛车上扔满了尸体,并分好了各自阵营。
高文先把大约一百八十名威尼斯贵族的尸首,包括费莱耶长子吉奥索法特在内,摆在艘缴获的威尼斯长船甲板上,要求其悬着黑帆,在数日后驶入了圣马可之城的舄湖当中。
城内哀恸声一片,老执政官费莱耶颤抖着双手,孤独地站在自家临海的露台园亭上,看着下面驶进来的黑帆之船,甲板上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那全是城邦的菁华,也有他的长子在里面。
但费莱耶没有哭泣,这片惊涛骇浪的海洋早已让他舍弃了任何幻想,人也好,城也好,国家也好,都是漂浮在其上的航船,随时都会遭遇彻底倾覆船毁人亡的命运。“现在的威尼斯,就是昔日的迦太基。”老执政官说出了和皮埃罗相同的喟叹。
结果第二日,公爵宫爆发了自威尼斯建邦来最严重的冲突,不是言语上的,而是肢体上的,骚乱随即蔓延整个城邦——皮埃罗执政官因错误的政策,遭到了激烈的指责和攻击,他的拥护者和反对者在宫殿前发生野蛮的战斗,甚至拔剑互刺,许多人受伤死亡。
暴动的贵族和公民而后在墨丘利庭柱上贴出了杀气腾腾的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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