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该在见到祖逖之前,正在展读东路军谢风派快马传过来的报告。这报告书写满了半卷纸,足有四尺多长,骈四骊六,文采斐然,不用问,肯定又是王贡代谢风写的。
裴该一目十行看过,心说应该宣布一条新的军令,凡军中公文往来,一律都要用散文,且文辞必须通俗易懂,不准再用骈文!
文言文在后世被很多人目为畏途,但在这个年月,其实和口语距离并不太大,也就如同后世书面语和日常俗话之间的差别而已,倘若平铺直叙,条理清晰,裴该手下那些才刚脱盲的军头应该都能读得懂五六成。问题自汉代以来,士人作文逐渐吸纳了很多诗赋的要素,讲究对仗、押韵,终于在魏晋之际产生出了骈文,那就不是谁都能够读得明白的啦。
究其实质,这是士人自我炫耀,以期有别于庶民百姓,从而造成的特殊文体,形成的绮丽文风。文多四言、六言,故又名“四六文”,或称“骈四骊六”,为了符合格式,展现文采,往往不惜以辞害意,把明明很清楚的事情写得云山雾罩,莫名所以。骈文中也有散句,一般占两到三成分量,但真正的内容其实大多蕴含在散句之中,骈句对于叙事基本无用,纯起抒情之效。
好比说王贡这篇报告书,倘若抽出其中散句来,再将骈句之意加以精炼,估计两千字到头了,根本不必要写那么长,那么花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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