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处罚胜绰。
不是别无他法,而是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对于墨者的赏罚必须符合自己秉持的那一整套理论。
墨子对罪的定义是这样的:“罪:犯禁,惟害无罪。”
当禁令被制定后,只要没有违反禁令,那么即便造成了危害也是无罪的。
令不禁止即许可,即便危害亦不罚。
造成的危害,也只能按照其违背的禁令来处罚,而不是按照危害程度来惩罚,但要按照危害程度来制定法令。
胜绰造成了危害,违反的是出仕而不行义的禁令,所以处罚也只能是按照出仕不行义的令来处罚,便是让其不再从政。
胜绰直接撕破脸,称墨者之义乃是世之下流的事,还从未出过。
既然没出现过,也又没预先料想到。
所能做的只能是将胜绰开除墨者队伍后,再以此为戒将这些漏洞补上,丰富禁令。
但在禁令未行之前,无法用今后的禁令来处罚此时的罪。
同样,他对适的称赞也是符合墨子的理论体系的。
“赏:上报下之功也。”
既要报功,适又轻金重义,那除了夸奖也实在没有办法报此功。
胜绰称呼适为“鞋匠适”,也是墨子说出那样夸奖适的原因。
在其看来,“人无幼长贵贱,皆天之臣也”。
天赋予了人平等的权利和资格,在天之下没有高低贵贱,人人平等自有道理。
是故“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
不看血统、不看资历、不看长幼,不看出身,只看能力,那句“鞋匠适”正是墨子话语中抨击对比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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