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见江祈凤眸半垂,神色冷淡,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
楚依珞犹豫了下,便又温顺的张嘴将鸽肉吞入口中。
喂完鸽肉,江祈又接着喂她吃了些南瓜。
最后还让她喝了一碗姜枣红糖水,见她气色不再那么苍白,才终于停止投食。
投喂期间,江祈异常沉默,不似以往那般总爱哄她、逗她。
楚依珞见他这般,心底蓦然升起几分难受,泛起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果然人一旦习惯有人总哄着你、宠着你,百般的对你好后,当他不再那般哄你、逗你时,就会浑身不对劲,甚至患得患失。
就在江祈让人进来将碗筷收拾出去后,她终于开口问道:“夫君为何突然如此沉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依珞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为何自己晕倒后夫君反而对自己冷淡起来。
江祈站在床榻旁不远处,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语,薄唇紧抿,俊美刚毅的面庞神色冷峻得叫人心底害怕。
厢房内的空气彷佛凝结般,两人更是陷入一阵沉默。
楚依珞此时也不急着要去看爷爷了,她得先弄清楚她的夫君究竟怎么了才行。
江祈一向疼她,说是宠她入骨也不为过,鲜少与她置气,就算生气两人也很快就会解开误会。
如今他这般闭口不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虽然担心牵挂爷爷,但她也同样重视她的夫君。
“不论是太医、大夫或是楚奕扬,每个都说你忧思过虑,身子才不见好转。”
江祈一面说,一面朝她走去,而后褪下长靴,跨上了床榻。
楚依珞坐靠在床榻上。
江祈双手撑在她两旁,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嗓音清冷淡漠:“夫人心底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为夫很想知道。”
楚依珞瞬间垂下眼眸,睫毛轻轻一颤。
他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告诉我。”江祈道,“究竟是什么困扰着你,你之前又是为何总被梦魇缠身,你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他原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她亲自告诉他实情。
可她的身子根本禁不起等待。
“我就只是担心爷爷的身体,没有什么困扰着我。”楚依珞冷静道,接着便将他推开,“我要去看爷爷。”
江祈纹丝不动的将她困在怀中:“你不说,便别想下榻。”
“爷爷身子不好,我就是担心他吐血后一病不起,没有什么秘密。”
楚依珞不知他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强硬不讲理。
江祈眸色晦暗的看着她:“你为何觉得楚侯爷会因为两次吐血便一病不起?”
这时他也忆起了起世楚侯爷在听见楚依珞的陪嫁丫头有孕后,吐血一病不起之事。
再加上之前坠崖时,她分明双眼紧闭却对断崖有何藤蔓植物暸若指掌,之后还说她总是梦见他被追杀一事。
江祈本就心存怀疑,如今他的直觉更是告诉自己,他的夫人心中有自己所不知的秘密,并且是一个极大且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
“江祈,你别无理取闹,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爷爷。”楚依珞被他看得心虚,眼神闪躲,更加挣扎了起来。
“不放。”
“我就是曾梦过爷爷吐血后一病不起,怕梦境成真才会如此紧张,真没什么秘密,夫君,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楚依珞下巴被捏出一个红印子,吃痛的拧起眉心,嗓音带上了一丝委屈。
江祈眸色一沉,很快便从她闪躲的眼神中得知她又在骗他。
他未等话落另一只手便扣住她的脑袋,垂首重重的堵住她的唇,辗转亲吻了起来。
为什么总是骗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他……
他的吻极其强硬且带着一丝发狠的力道,如攻城略地、狂风暴雨般地肆虐,那是一种完全不容许反抗的力道与吻法,与他以往总是如和风细雨般的吻截然不同。
楚依珞被吻得生疼,一个劲的往后躲,脑袋却被紧紧扣住,根本无处可逃。
两人间的气息逐渐不稳、急促起来。
楚依珞被吻得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原本不停捶着江祈的手也转成紧抓着他身上的衣裳。
江祈牢牢攫住她的吻,几乎将她整个人嵌进怀中。
直到楚依珞浑身娇软再也没有力气反抗,还快喘不过气来,两人的唇才终于分开。
楚依珞委屈的嘤咛一声,恼怒道:“夫君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依依。”江祈双目微红,嗓音沙哑。
“大夫和太医都说你忧思过重,心底藏了太多事,若是长久如此,无论再如何调养都很难有所起色。”
“你可想过我的心情?”
楚依珞无语凝噎的看着他,心中万般犹豫挣扎。
她又何尝不想告诉他重生之事?
江祈见她眼底浮起一抹水汽,心中一痛,再次低下头温柔细细地啄吻起她的嘴唇。
“告诉我……”他声音低低哑哑,带着蛊惑。
楚依珞抬眸凝视着他半晌,颤声道:“夫君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江祈呼吸停止一瞬,凤眸死死的盯着她,哑声道:“信的。”
楚依珞道:“那我如果告诉夫君,我曾死过一次,那么你也信吗?”
第55章 秘密
五十五、
江祈蓦地一愣, 眸底震惊, 呼吸紧跟着一窒,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修长手指再度捏紧她的下颌, 略显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娇嫩唇瓣。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楚依珞一双剪水秋瞳微微泛红, 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
她闭眼道:“我曾死过一次,那天苏容司迎娶侧室,宰相府大肆张灯结彩, 排场大得堪比迎娶正房……”
前世倚翠被抬为姨娘后,为苏容司生了个小少爷, 苏府上下一片欢乐。
苏容司却在倚翠月子期间就又迷恋上了外头新欢。
可倚翠不像楚依珞那么好脾气、好欺负,一听苏容司在外面养了个骚蹄子,成天闹腾不休。
可苏宰相和苏夫人本就极其溺宠独子, 想她倚翠当初不也这么爬上苏大少床榻的?如今怎又不许别人也这么做了?
“就她自己最清高,别人都是小贱蹄子?当真可笑。”
“大奶奶您就等着瞧吧,翠姨娘再这么闹腾,少爷肯定厌弃她。”
“夫人最近总夸您,要是大奶奶也生个小少爷, 那肯定能比翠姨娘受宠。”
楚依珞听着贴身丫鬟们的闲言碎语,只淡淡道:“如此爱嚼舌根、背后议论主子, 全都下去领罚十大板。”
丫鬟嬷嬷们瞬间纷纷伏跪于地, 面色苍白地求饶。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