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很照拂,便说:“真到了那日,你就来找我,让我亲自…送一送奶娘。”
“诶!那是自然的!”蝉衣含泪笑着,“能遇上当家的,是我的福气。”
福气么,许杭听这话愣了一下。
他从医多年,确实很多病人说过类似的话,他从未放在心里过,觉得那无非是种恭维。他觉得自己是没福气的那种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若是按照蝉衣的话说,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福气都报到了别人身上,才会这么孤苦?
遇见段烨霖,算福气么?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什么福气,段烨霖能遇上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对吧。
再度回了内室,他摊出纸笔,沉思了一下,在上头一笔一画写道:“吾妹芳菲,虽再度叨扰,但我已无可求之人,还望再能支援。上回所求之西药吗啡,今已见底……”
窸窸窣窣的写字声,完毕以后折叠,塞入信封,写好地址,盖上邮票,印上火漆,放进抽屉里,等着稍后出门让人送信。
好在顾芳菲也已经在回贺州的路上了,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下去。
吗啡真的很有用,一针下去,如离魂一般,脱离了肉体的疼痛。
可是他也知道,吗啡,是比鸦片还容易上瘾的东西。用他戒鸦片,不亚于饮鸩止渴。用一种瘾去取代另一种瘾,算什么呢。
从一天一支,到一天三支,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到每隔两三个时辰就注射一支。但他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中国人沉迷鸦片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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