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很严肃,但是对于儿媳妇,肯定很是宽和,他娘嘛……又唠叨又爱瞎担心,但是,她人很好。
他们都会对你很好。
我也会对你很好。卫黎想。
卫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已然是半夜时分,他要克制住自己不将宋瓷吵醒。
这些日子,听虎任说,她过的倒是不错,每日忙着和小姐妹聊天,且安公公也不再找她麻烦,生活恢复了自己的平稳。
卫黎一方面是开心的,但是另一边又有些不舒服。
那是一种隐含的不甘,仿佛自己不受重视。
他都离开了,这没心肝的居然还这么开心,简直是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可虽然是这么想,卫黎仍旧很期盼见到宋瓷。
房间里很黑,卫黎在夜里,视物能力很好,所以他可以借着外面的一点星光,看清楚这里面的东西轮廓。
绕过了绊脚的桌子椅子,卫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掌灯,但是想到了可能会将宋瓷吵醒,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摸摸她的手就成,确定一下她在,他就心安了,其他的,也要不了那么多。
而且明日一早,若是小宫女发现他已经回来了,定然会十分高兴。
卫黎想象着那个画面就觉得心下温暖安宁。
靠近了床边,帘帐却都是拉开的,卫黎心底闪过了一抹怀疑,怎么小宫女睡觉,都不拉上帘帐?
夜里要是有什么虫蚁爬上去,那可怎么好?
他看见了床上黑色的一坨,但是很平。
但他没多想,卫黎知道,宋瓷睡觉的时候,喜欢贴着墙,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小小的一图窝着。
这样很不好,等到以后,他睡在她身边了,定然是要纠正她的。
“呼,”卫黎忍不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靠近了床边,半蹲在床边,伸出手去碰她的问饿哦赞哦、
一手摸了个彻底。
床上冰冷,空无一人,空荡荡的被子,随意一摸就能发现,里面是没人的。
卫黎愣了一下,小宫女不在?这怎么可能!
宋瓷在卫黎的印象中,几乎不会留在外面,除非,她值夜班。
卫黎悄悄地点上了灯,发现床内侧也跟没人。
他若是仔细观察,在夜里就能发现,但是心内的激动冲昏了他的头,他还傻子一样地伸出手去摸索宋瓷。
卫黎脸色有些差,他看了看屋子里,还好,看起来是有人住过的,不像是多日未归。
那可能是在御膳房了。
天色已暗,卫黎换了一身太监衣裳,半夜赶去了御膳房。
只是他有些奇怪,虎任这些日子,都说宋瓷每日都是白天值班,而后去帮自己的小姐妹忙,每日都规律的很,就连今天传来的消息,都是这样的。
而如果御膳房值夜班的人,理应白日有自己的时间的,不该还去御膳房。
卫黎心里涌上了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赶到了御膳房,御膳房灯火通明,里面当值的人自然不如白天的多,多是男子。
只是在里面,他倒是看见了那个叫阿宁的女子。
至于宋瓷,则是压根没看到。
卫黎悄悄混进里面瞧了瞧,宋瓷原来不在。
“被安公公抓走了吗?”卫黎眉头一皱,这些日子都没出事,难道今晚出事了?
“阿宁,时间到啦,你可以休息了,”午夜会有一班交接的时间,而阿宁是负责前半夜当值,现如今刚好回去。
她笑着道,很是高兴:“哎!好,那我先走了!”
“成。”
晚上安公公不在,御膳房的各人都轻松地很,阿宁准备好了之后,就动身回去,而卫黎看着她的背影,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现在也没办法去找人来调查宋瓷的下落,而这叫阿宁的,心底秘密颇多,怕是和安公公有联系,刚好可以诈一诈。
从御膳房出来的路,是有一段无人巡逻的小路,卫黎不近不远地跟在了阿宁的身后。
阿宁开始觉得很轻松,可她最后发现,自己的身后仿佛有股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她停下了脚步,怀疑地往后望了望。
一人未见。
她转过了头,怀疑自己是否过于疑神疑鬼了。
“安公公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可做好了?”一个鬼魅的声音忽得从耳边响起,阿宁额头“刷”地一下冷汗就降了下来,她蓦然回头,四处张望:“谁?”
她扭头之际,过于紧张,然后发现四肢一痛,身体蓦然跪倒在地,想要爬起来,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连动都动不了了!
卫黎歪了歪头,站在她的身后,道:“我是奉安公公的命来的,只是这都好些日子了,你的事情还是没有进展,安公公的意思呢,就是……你懂吧?”
他折断了一根树枝,扔在了阿宁的面前。
安公公!
阿宁整个人都乱了,尖叫道:“安公公不是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怎么可以!他……他只是要我查一查宋瓷的房间藏了什么人而已,我很快就能给答案了,公公不能这么对我!”
她声音很是尖利,卫黎被吵得脑子疼。
但是他也知道了阿宁的用意。
那个安公公,果然起了疑心啊。
想了想是大半夜的,虽说这里巡逻的人较少,但是卫黎还是觉着不大舒服。
还是早点解决地好。
只是……要不要她死呢?
“公公说了,他可是还想得到宋瓷的,”卫黎阴阳怪气地,活像一个太监的语调,他让阿宁愈发害怕紧张。
“得到宋瓷……”阿宁喃喃道,“他不是放弃宋瓷了吗?不是说宋瓷还别有他用吗?”
别有他用?
卫黎一愣,他走到了阿宁的面前。
阿宁陡然看见他的脸,和宫中太监模样相差甚大,一愣。
这是哪个宫里的太监?
卫黎蹲下了身子,看着阿宁:“本将军,觉得你倒是别有他用,若你乖乖的,我就不要你的命。”
月色稀疏,他冷冷地道。
——
宋瓷第二天睡的很晚,她慌慌张张地清醒过来,发现外面阳光已经很热烈了。
她换好衣裳,洗漱结束就打算去御膳房,却发现小泥鳅优哉游哉地在外吃糕点。
“你怎么不叫我?我得当值。”宋瓷看着小泥鳅,有些无奈。
“嘿嘿,因为今天姐姐记错了呀,今天不是轮休日吗?”小泥鳅笑着道:“姐姐该不会是睡糊涂了吧?你之前告诉了我呢!”
“啊?是吗?”宋瓷愣了愣,自己今日居然轮休?
前些日子事情多,一直在混乱地轮休,加上这些天心神不宁的,宋瓷确实记乱了。
只记得和小泥鳅提过一嘴,自己的轮休是十天一次。
也不知道,小泥鳅怎么算到的。
宋瓷站在院子里,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