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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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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按了回去,关进狭小的心房。

忽然,手机叮铃铃地响了,在安静的室内,这声音格外刺耳。于秋凉吓了一跳,以为又是什么推销电话,掏出手机正要直接挂断,看到其上显示的来电人名称,却硬是打了个哆嗦。钢铁直男余夏生给他打电话了,天知道余夏生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难道这家伙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吗?

于秋凉颤抖着手,在宋词然和文具店老板疑惑的目光中按下了挂断。紧接着,他很快给余夏生发了一条信息,咆哮着质问对方为何在这种时候突然来电。在高中的课堂上忽然响起的来电铃声,无疑是一道催命符,其惊吓效果不亚于午夜凶铃;虽说此时此刻于秋凉并非置身于高中课堂,但若是让余夏生知道他刚返校又逃课,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喂一顿皮带炒肉。

他不想吃皮带炒肉,然而余夏生如果撬开他的嘴,逼着他吃,他也真的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余夏生估计也没在上班,起码不是在开会。他回复于秋凉的消息回得很快,他叫于秋凉不想上课就赶快滚回家,别老在外面到处晃荡。

于秋凉浑身的汗毛都惊恐地表演起了倒立,他不晓得余夏生怎么知道他不在学校!……对,一定是学姐在通风报信,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又一次把他卖给了余夏生!于秋凉几乎要跺着脚当场大哭,难道余夏生的钱就那么香,值得顾嘉反反复复地把他卖掉吗?

钱自然是香的,顾嘉不可能和钱过不去。尽管她再三保证要包庇于秋凉这个小罪犯,但只要余夏生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票子,在她眼前晃一晃,她就立刻两眼发直,把对学弟的承诺点一把火烧掉。是的,对现在的她而言,钱实在很重要,因为这直接关系着她能否正常托生,也关系着王琳今后能否顺利生活。

在这种大事面前,学弟的逃课就很渺小,拿后者跟前者作对比,就好像用一滴水来和沧海做比较。顾嘉知道沧海的广袤,所以她不把一滴水放在眼里,她无所顾忌地透支她在学弟心中的信用分,坑了于秋凉无数次。

但于秋凉这次被坑了,下次还找她,因为他如果不找顾嘉求助,就只能腆着脸去哄余夏生。让于秋凉每天撒娇,他是全然做不到的,直接把他弄死,都比这样要强。他犹疑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拨出顾嘉的号码。他知道,就算学姐此时看到了他的来电,由于心虚,也会装作没有看见而置之不理。这是一通注定无人接听的电话。

过了会儿,许是看他没有回复,余夏生又打来了电话。宋词然此时正在和文具店的老板聊天,厚颜无耻地蹭着店内的空调。于秋凉极其别扭地接了电话,磨磨蹭蹭地站到门口,立在萧瑟寒风之中,极目远眺,悲伤地听取余夏生的意见,虚心接受余夏生的批评。

时间很漫长,长到于秋凉以为自己已经在这里站过了一整个上午,而当他终于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他伤心地发现才过了二十分钟,充其量混过半节课。宋词然和文具店老板唠嗑结束,提着一个小塑料袋往门口走,经过于秋凉身边,他注意到了好友惨痛的神情,于是惊奇地问道:“你这脸咋回事?拉老长,和匹马似的。”

“我哥打电话了。”于秋凉小声说,“他叫我回家。我要是回家了,你干嘛去?”

“啊……”宋词然呆了,他也没想到于秋凉逃课竟然还会被家长发现。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偷眼看着于秋凉,但见后者满面忧色,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怀抱着强烈的恐惧。他忽然生出了一个英雄似的念头:“我陪你回去。有同学在,你哥肯定不打你。”

“他有你爹妈联系方式。”于秋凉说,“我觉得他会把你爹叫过来打你。”

余夏生到底还是给别人家的孩子留了几分颜面,没有真的给宋词然的父母打电话。但是他依然严肃地发出了警告,把宋词然训得仿佛一只落了水的小鸡仔。两只小鸡仔一站一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于秋凉脑袋上顶着厚厚的两本汉语词典,冲着宋词然龇牙咧嘴。他的面部表情很丰富,然而宋词然搞不懂他究竟要表达什么。

“下午还去学校吗?”余夏生从厨房走出来,拿了块面包,还有一杯热牛奶。他把面包塞进于秋凉嘴里,于秋凉正欲回答,结果嘴巴被面包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于秋凉艰难地抬起双手,扶住了脑袋上顶着的两本词典,缓慢地摇了摇头。

眼看余夏生眉毛一挑,又要发威,一旁的宋词然连忙解释:“今天下午不上课,学校说的休息。”

于秋凉好不容易把面包吞了,把牛奶喝了,空荡荡的胃被食物填满,舒服得他想就地坐下,好好放松一刻。可是,当他对上余夏生的双眼时,他的脊背下意识绷得笔直,他害怕余夏生又从哪个旮沓角里掏出一本厚书,放在他脑袋上。

余夏生抬头看了看餐桌那边挂着的钟表,不轻不重地在于秋凉脑门上戳了戳:“再站一个小时,站完了回屋写作业。”

“哪儿有作业啊!”于秋凉提出抗议,“本来就没作业,我写什么!”

“我让你写你就写,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余夏生是个铁腕独/裁者,一看就是做惯了剥削阶级。他在于秋凉头顶按了按,自顾自回屋睡觉去了。于秋凉恨得牙根痒痒,然而他不敢乱动,只能哼哼两声,像头待宰的小乳猪。宋词然抱着书包,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他和于秋凉对视一眼,忽然低下头,从书包里掏出练习册,搁在了茶几上,竟是打算陪于秋凉做一天的习题。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逃课还带练习册?”于秋凉说,“你别写数学了,你赶紧补补政治,回头政治老师要查的。”

“政治一整本都没写,你帮我把它补完?”宋词然嫌弃地咧了咧嘴,他讨厌政治就好像于秋凉讨厌数学。于秋凉讨厌数学,所以他不选理科,而宋词然讨厌政治,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弃理从文。

他们这一届在分班的时候,准备学文科的人很多。当时年级主任把他们叫到阶梯教室,语重心长地谈了很久的话,告诉他们文科的就业面是有多窄,未来是有多黯淡无光,然而大多数人在听完这番话之后,仍是毅然决然地留下学文,于秋凉是其中意志最坚定的那一个。在他们开会之前,宋词然本来是打算学理科的,但是于秋凉开完会回来,和他闲聊扯皮一通之后,他竟然跑去申请读文科。于秋凉到现在都没弄懂,为什么宋词然要学文,做一个理科生分明对他更有利。

“你这么讨厌政治,还学文干啥啊?”于秋凉心里是这样想的,嘴巴一动,就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宋词然抬起头,朝着他眨眨眼,忽然笑了:“我讨厌政治就不能学文科啦?我想学文就学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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