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你再跑一个来回,还睡不睡了?你等着吧,给我开门。”
两人见面之后,顾莘抱着蒋时言的脸好好看了看,发现他眼睛如常,没哭过的样子才放心下来,“电话里说得那么委屈……光打雷不下雨。”
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好好拥抱过了,再次拥抱得踏实感觉让顾莘眼眶发酸,他凑在蒋时言耳边小声道,“有的时候我觉得好累好气,谈恋爱太受折磨。可一抱着你,我就舍不得放开。”
蒋时言温热的手掌安抚得顺着顾莘的脊背,沉默的温柔让顾莘眼泪忍不住得湿了他的肩头。
“蒋先生会惹我生气。可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蒋先生不是我的蒋先生了,我该怎么办。”
第37章 第 37 章
“蒋总,半个小时后投资部的人上来开会。”杨梅给蒋时言送午饭的时候,提醒了一句。蒋时言双手合着放在鼻端,皱着眉头看着屏幕,没有听到她说话。
“蒋总?”
“恩?”蒋时言反应过来,抬起头看杨梅,“怎么了?”
“半个小时后开会。”
蒋时言点点头,复又把视线放在屏幕上,长长得出了口气。
他的收件箱里的未读邮件像是小山一样又堆了起来。蒋时言这一个上午效率奇低,什么都没有干。
他一直盯着一封邮件,是从life-changing发过来的。给蒋时言装入芯片的主治医生,提出二次手术的想法。这次预计效果是降低蒋时言的感知平面,解决蒋时言不能完全自主的shejing和二便问题。
当然随之而来的,也是极高的风险。如果手术不理想,蒋时言很有可能二便完全被打乱,需要重新建立,甚至是长期卧床休养。
时间一分一秒得向前走,杨梅打电话来说会议已经准备就绪,大家就等着蒋时言了。
蒋时言在离开办公室的前一分钟,手里攥着手机,上面显示着顾莘的聊天窗口。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把手机放下了,给life-changing回了邮件,预约了下一次的手术。
两个月后,蒋时言再一次来到西雅图。他请了十天的年假,在手术的前一刻仍然谁都没告诉。
蒋时言吸入了麻醉之后,脑子昏昏沉沉得不清楚,只觉得眼前的大灯照得晃眼睛。他有些后悔了,显着不管怎样都应该先告诉顾莘,那样总归是有个人等在手术室门外。不至于让他落得这么孤单。
孤单得有点发冷。
徐谦前一段出差去了,回来之后拿回来一大堆网站的样板,顾莘铺了一桌子,一群人围着看。
爱宠之家考虑更新网站,而且是在外面找更专业的团队来设计。
顾莘围着桌子转着圈看,手机响了他接起来不在意得喂了一声。
没想到竟然是杨梅的电话,顾莘惊讶得问,“哎,你没跟蒋先生一起出差么?怎么还是中国的号码?”
杨梅一顿,声音低低得有些颤抖,“莘莘,你有美国的签证么?”
从和杨梅通话之后,到订机票,一直到十几个小时飞行转机,接近三十个小时,顾莘连眼睛都没有合。他坐在去医院的车里,两眼已经满是血丝。
他拳头握得紧紧得,紧得发颤。一同开车接他们的有一个医院的护士,杨梅跟护士用英语屋里哇啦得交谈着。顾莘拽拽杨梅的袖子,问,“他说什么了?”
杨梅听了最新消息,脸色好了点,对着顾莘也有了笑模样,“说肺部的感染已经控制住了。蒋总醒了之后就要问他们要电脑,查邮件,被医生怼回去了。”
顾莘点点头,可他面色依然是雪白,拳头紧握着。
两人下了车,杨梅走在顾莘的身边,她拉了把顾莘的胳膊,勉强笑着说,“莘莘,这么多年蒋总的紧急联系人留得都是我的号码。我那天……我那天接到电话之后慌了,想都没想,就来问你。事后想想,我这件事办错了,蒋总恐怕要生我的气。”
顾莘看了眼杨梅,冷着脸的容颜透着苍白,他没说话,跟着护士向里面走去。
第38章 第 38 章
几个人走到病房门口,领头的护士敲了敲门,打开门看了一眼,才推着们示意顾莘和杨梅进去。
顾莘扶着钱,脸色难看得厉害,整个人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他看了眼杨梅,让她先进。
杨梅进去时,顾莘听见蒋时言咳嗽的声音,沙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医院联系我了。”杨梅轻声答道,“顾莘……顾莘也来了。”
蒋时言惊诧道,“莘莘也来了?他怎么来了?”
“是我告诉他的……”杨梅声音听起来快哭了,“老大,对不起。”
“他人呢?”蒋时言激动起来,他声音听上去像是被砂纸磨出了血,说了一句就咳嗽不停,“他人在哪?”
“他人在门口。”杨梅转身想把顾莘拉过来,可她一出门,只看到了顾莘向走廊那边跑过去的身影。整个人单薄得厉害,穿着不符合当地气温的短袖,抬着纤细的手臂,一边跑一边朝眼睛上擦。
“顾莘!”杨梅着急得叫了一声,“顾莘跑走了!”
蒋时言勉强用手臂把自己撑坐起来,吃力得鬓角青筋暴起。他还没来的说话,就被一阵剧烈得咳嗽折腾得上不来气。旁边的护士赶忙托着他的背,让他半躺下来,然后罩上了氧气面罩来帮助呼吸。
他手上的针头也回了血,只得又重新扎了一次。
蒋时言吃力得喘息着,冲杨梅招手,然后在氧气面罩后面用气声道,“把他找回来……别走丢了……”
杨梅追出来,顾莘很好找。他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口的花坛上,捂着脸,低着头。
杨梅以为他在哭,看他抬起脸时才发现没有落泪。
“你知道他在身体里装芯片么?”顾莘问道,他整个人像是泄了劲的螺丝,透着无力。
“我大概知道。”杨梅在他身边坐下,“他私人的投资有别人在管,但我大概听说过一些。”
顾莘反手指了指自己的背,”在这里,划开,装一个芯片。他说他能靠着这个站起来。我大概一年前来过这个医院,他那时候也是痛苦,挣扎。但他没有站起来,什么用都没有。”
顾莘的眼泪顺着内眼角流下来,他勉强笑了下,问杨梅,“你说他为什么又要来?”
杨梅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顾莘,“你上楼,问他,好不好?”
顾莘平静了一会儿,两人坐着电梯上楼。在电梯里顾莘好好得用湿巾擦了脸,问杨梅,“眼睛还红么?”
杨梅明明说不红了。可顾莘往蒋时言床边一站,蒋时言立刻就看出来这人刚才是哭过了。
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俩人。顾莘握着蒋时言的手掌,上面还带着刚才跑针的青紫瘀血,手掌手指都是冰冰凉的。
“怎么这么凉啊……”顾莘眨了下眼睛,才忍住没有哭出来。
“说明烧退了。”蒋时言目光沉沉,深沉得落在顾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