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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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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梅依言坐在沈二爷对面,田姜把挎臂弯的食盒子放桌上,揭开盖,先拿出一盘油煎煎肉饼儿,捧给那三个锦衣卫,再复回取出个攒盘,勉力笑着:“这是老夫人亲自入厨做的新鲜蔬菜,并一大碗熬的软烂烂香喷喷的燕窝粥。

拿了筷箸递给沈二爷,舀了碗燕窝粥,拈着调羹划散着热气,一面不落痕迹给翠梅使个眼色。

翠梅连忙道:“让丫头伺候您用饭罢。”

沈二爷“嗯”了一声,望见锦衣卫执笔记录,遂挟起一根糟笋吃,问着:“母亲可安好?其他人等又如何?”

翠梅替他斟盏热茶,一面回话:“母亲还算朗健,多是为二爷担忧,三爷已经离京,此趟三弟妹终于想通,愿意带着雁姐儿溪哥儿随他一道赴蜀地,只是庶子沈勉……”她按备好的说辞、事无俱细地慢慢道来。

沈二爷把手里筷箸还给田姜:“你来喂我吃罢!”

田姜搁下燕窝粥,才举箸挟起一片肥鹅脯,听得他又平静道:“你再离我近些。”

田姜依言乖顺地站近他身侧,忽觉一只大手抚上她的鼓肚儿,温柔轻缓地抚摸着,饱含无限的情意。

隐忍多时的酸楚终是再难抑,瞬间就红湿了眼眶。

一大滴泪落在沈二爷的手背,烫灼他的心,默了默,终是哑着嗓叹息:“九儿莫哭啊,吾无事的。”

翠梅微怔,看一眼田姜,顿时明了,揩起帕子擦拭眼角:“二爷在这里可好?”

“无凭无据还奈吾何,只是穷思徒劳而已,为夫在此能撑得住!”沈二爷顿了顿,“九儿也勿要受人蛊惑,安稳心神调养身骨,好生诞下吾的孩子就是。”

田姜惶惶多日的心终落地,她原以为秦砚昭掌有切实可凿的证据,却原来不过是窥得天机抢先一步。

用袖子抹抹眼睛,放下筷著端起燕窝粥,舀一勺递他唇边:“二老爷吃粥。”

沈二爷扫过锦衣卫,一个垂颈纸书,另两个正津津有味吃肉饼,他侧首似不经意般,亲啄田姜纤白粉盈的指尖一记,才把粥含进嘴里。

“这人真是……”田姜眼睛又红了,此处是甚么地方,他还敢胡来哩!

……臂肘轻撞过沈二爷的肩膀,无意见他蹙眉抿唇。

何时这般娇弱了?心蓦得一沉,朝他背胛迅疾望去,不知何时那里,已洇透了一片暗赤……

“二老爷有伤……”田姜思绪大乱,放下碗箸,颤抖着手,从袖笼里掏出止血化淤的药膏瓶子。

翠梅不禁哭起来。

锦衣卫三五步走近,倒底吃人嘴软,语气还算平和:“时辰已到,夫人请回罢!”

沈二爷接过瓶子,无意触着她的手指冰冷,狠心不理,只朝翠梅沉声道:“哭得人心烦!快回府去,只此一趟,勿要再来,来也不再见。”

田姜朝锦衣卫望去,咬着唇求情:“这位官员行行好,容奴婢给老爷上过药膏再走……”

那锦衣卫嗤笑一声:“皇上定的时辰,过了我还把你俩留着,若是怪罪下来,受苦的可是沈阁老……”

“走罢!”沈二爷打断他的话,神情端严的看向翠梅,语气凝肃:“九儿记牢,我在府时给过沈勉几本书册,本要抽闲考他学问,如今怕是不能了,你替我多督促他罢。”

遂不再多看她们一眼,径自端起燕窝粥吃起来。

……

锦衣卫领路,田姜搀扶翠梅脚步虚浮跟着,翠梅还在轻轻啜泣,她也无力再劝,甬道两边牢房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萦绕耳畔,光景甚是凄凉,忍不住回首望,黑洞洞阴森森如地狱,似要把整个人儿吞噬其中。

沈二爷还是受了刑!

田姜暗恨着自己,她怎会这般天真呢!打量沈二爷穿戴齐整,言行从容,便自以为他在这里只不过是关着。

可沈二爷背胛洇透的鲜血,终给她当头一棒,旦得下了昭狱,锦衣卫如虎狼之肆威,岂会容谁全身而退。

想着他的伤,用得定是鞭刑,昭狱中算是最轻的刑罚,还有夹、拶、棍、杠、敲等手段更是残暴。

无法判测这些个手段,会甚么时候加诸于沈二爷身上,但凡这般一念,她就心如刀绞的难过。

锦衣卫倏的顿住,喝令她们紧贴墙角回避,田姜回转神魂,听得前方迎面靴足脚响,随音望去,五六盏红笼映得人影幢幢,形同鬼魅般,渐趋由远及近,看得清了,却是数人簇拥着一位身穿绯红朝服的重臣而至。

他身形高大,腰背挺直,头戴乌纱,鬓角染满白霜,面容虽显苍老却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忽然就朝她们方向看来,视线凌厉而威鸷,令人不寒而栗。

备注:感谢红油抄手的万元打赏,说实在话,我挺喜欢吃四川的红油抄手的……

第伍伍柒章 多波折

有诗证:屋漏更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各位看官道来者何人,竟是内阁首辅徐炳永。

他岂会因自个老妻几句求情便软了心肠,只因未曾料这沈夫人的勇气,敢寻上他的府邸来,颇有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势,更况软硬兼施是他最擅手段,令沈泽棠与其妻会面未尝不好,且这女子还将秦砚昭迷得神魂颠倒。

诸思累积易惹人陡升好奇,他亦不例外。

收步背手顿住,围簇狱吏举高五六盏红笼,领路锦衣卫连忙屈膝见礼,田姜搀扶翠梅跪下。

“怎有妇人在昭狱走动?”指挥使喝问。

锦衣卫拱手禀答:“是来探望沈阁老的家眷,这就回了。”

“原来是长卿新娶的夫人。”徐炳永拈髯笑了笑,目露精光,语味深长。

指挥使领悟其意,夺过侧旁狱吏手中红笼,凑近翠梅身前,明晃晃直照她颜面。

徐炳永观此锦衣妇肩胛颤动,垂首深埋,只窥得满头珠翠,微蹙眉道:“沈夫人不必拘礼。”

指挥使附和:“夫人请抬头说话。”

翠梅怯生生仰起颈来,几盏红笼瞬时映亮她的脸庞。

徐炳永觑眼打量,忽而笑叹:“夫人之姿应了一句老话。”

指挥使奴颜婢膝:“请徐阁老赐教!”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过尔尔矣!”徐炳永再提不起兴趣,背手辄身继续朝前,围簇人等低低嗤笑,那片红笼黄火浮光掠影过,四围又恢复原先的静寂与黯淡。

田姜扶翠梅站起,心中羞愤难抵,堂堂秩品二品大员夫人,竟被这般肆意践踏,其之言行简直无耻至极。

出了昭狱,阳光好生刺目,连几株柳梢枝头都起一豆绿芽,不知谁打起一只黄莺儿,唧啾脆鸣一声飞远。

她二人不吭声儿,各揣心思、失魂落魄地走着。

忽听得有人在与领路的锦衣卫打招呼,田姜这才抬首,不知何时迎面过来十几锦衣卫,其中一人犹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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