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好,并及时给出反应,慢一步都可能被对方击溃。
谢荀打到后来都觉得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了,与其说是他想怎么打,不如说是手有自己的想法,带着他在打。
他是第一次和庄喻打到这种程度,手要抽筋的感觉。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转一下手腕,可惜没机会,庄喻的攻势越发激烈,他也只能跟着继续加快速度,同时也在想,他手怎么不酸?
庄喻何止是不酸,他酸大发了。
他早过了电子竞技的黄金年龄了,加上这些年也没正经训练过,各项指标都下降得厉害,最主要一点就是赛场发挥不大符合预期。
懒了太久了,比赛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带上咸鱼的心态,紧张不起来,导致发挥也就还过得去的水准。这一方面是自身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有对手不给力的因素在里头。
他一路打过来的对手都是普通水准的玩家,连业余选手都算不上,就算这游戏有很多前职业选手充门面,架不住他完美闪避呀——该黑的时候不黑。
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庄喻意识到了这么下去不行。心态不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决赛有谁那都是猜得出来的,而庄喻如果靠现在这个状态去和他们打,那百分百要输。三局两胜,每一局都很关键,他不可能到决赛上才去调整心态。
所以在这里排到谢荀,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谢荀的水平在他看来是非常值得认可的,他已经脱离了玩家群体,摸到了职业的门,但因为初生牛犊,又不会太过逆天,用来开刃最适合不过了。
他需要谢荀来做那把刀,把他的压力打出来,让他从心里认可,这是在电子竞技赛的赛场上。
16分23秒,庄喻完成了击杀。
七进七出1:0东临。
谢荀终于得空放松自己的双手,骨节按得清脆作响,他也感受到了庄喻的变化。
刚开场的时候庄喻明显还沉浸在平常插旗时候的状态,贱贱的,整个风格就很皮,可是到后来就慢慢认真起来了,谢荀能感受到他开始有了热情。
其实这场比赛输赢很好预见,他和庄喻的胜率是三七开,输多赢少。不可否认,庄喻在游戏方面就是要比他敏感一些,哪怕他是第一次玩RPG。
第二局,双方都默契地穿起了自己的最优配装,没有再做无谓的试探。
“七神要输了呀,”徐老板看着体力条说,“这两口子打得这么凶?吵架了?”
庄喻看了眼自己的体力条,已经看不见填充物了,只残留着一根细得不能再细的红线,大概在一分钟左右。谢荀肯定比他多,这不用怀疑。
如果庄喻在一分钟之内干不掉他,他们恐怕就得再打第三局了。
庄喻遛掉身上不小心被挂上的松风气劲,等了一波轻功的cd,做好这些,时间还剩不到四十秒。
魏知把时间放大,弹幕也开始刷起了倒计时。
三十秒。
二十秒。
庄喻把玄虚刀收了起来,开着减伤硬挨了谢荀一剑,身上立马就多了层松风buff,他也没去遛,身上只剩了个血皮。如果谢荀在现在能爆掉松风,直接就能分出胜负,这也是目前为止最接近胜利的地方。
可是他没爆。
庄喻缠住了他。
谢荀爆松风有一个前提,必须命中。庄喻先是梯云纵绕背,再是八步赶蟾粘人,最后用太极拳卸了对方的松风剑势。
这是一个很精巧的操作,他必须要准确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再以太极卸力。
谢荀身上的剑势buff消失的一瞬间,庄喻拔刀收人头,结算界面同时跳了出来。
二十三分钟的时候,谢荀落败。
“真可惜,”魏知遗憾地说,“再撑几秒,七神就没了。”
庄喻的体力条也就剩了3秒,而谢荀还有七分多钟。只要他在庄喻的最后一次进攻中撑下来,就能实现反杀。可是他没撑住。
那一刻其实就拼的一个速度,看是七神拔刀快还是他重新使出松风吹世尘快。很可惜,他就慢了那么一步。
他当时完全可以选择跑路,反正他的体力很够,但是他没有。
他和庄喻从来没有打过体力局,但凡插旗,必有击杀。就算偶尔一次因为体力获胜,那也不是初心。
他们以拼刀开始,也当以拼刀结束。
结算界面跳出来了许久,庄喻的心也没跟着冷静下来,太有压力了。他现在就剩了1%的血,血条闪烁着警示的光芒。
那个松风一旦爆出来,他就凉了。
他以前从来没和谢荀打到过这种地步,不可否认,从海选赛到现在,谢荀又进步了。
不久的将来,他一定可以超越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谢荀才刚满19,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他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会站上世界舞台吗?
会让五星红旗升起来吗?
庄喻回到卧室,就看见未来的世界冠军甩着手,看样子,好像是抽筋了。
庄喻:“……别瞎动!”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这把太亏了,”谢荀一边接受着庄喻的按摩,一边还有点遗憾地说,“我能赢的。”
如果不是当时手抽了那一下,他的松风吹世尘就使出来了。
自从比赛开始以来,他们的训练时间就成直线上升,但凡有空,准是在竞技场里。这也是导致谢荀手抽筋的原因之一。万幸的是,不算特别严重。
“赢了咱们还得打第三局,输了好。”庄喻让他动一动手,看看还有没有问题,谢荀试着动了一下,刺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只是还有点麻,庄喻说,“这两天先别管比赛了,多休息一阵子。”
“我这是暂时的。”
“暂时的也不行,小问题搞不好就成大问题了。”
谢荀没再说什么,心安理得地开始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感谢抽筋!
几天过后,庄喻看着喂完饭的空碗,觉得非常不对劲,这不正好随了他的意?
从以前开始谢荀就懒得吃饭,肚子不饿到受不了他是不会开口说要吃东西的,他也不是不饿,他就是嫌懒得动。
现在好了,庄喻都给他送到跟前了,还包了送饭到口的服务,他就只需要嚼一嚼,打从他生下来日子就没这么舒服过。
“我觉得这么不行。”庄喻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