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董事们个个闻言色变,他们的确打探到一些风声,现在被言欢亲口证实。如果言哲南被判刑,言氏岂不是要破产清算,自己得赶快抽身才行。
言欢明白他们的心思,“今天我请各位来便是希望大家对言氏保留信心,不要随便地抛出股票,拉低股价。”
王董嘲讽地一笑,“难道你还要拉我们一起去死?”
言欢厌极这种市侩的嘴脸,冷眼一一扫过董事,“我今天就说开了,以后的新闻只会一天比一天严重,到时还有多少人会买言氏的股票?你们卖方之间互相贬价,到头来亏的是自己。”
众人脸色愈发难看,他们知道言欢说的有理。可是难道真要等到破产清算,用资抵债吗?
言欢朝秘书和周家辉点点头,两人立刻把准备好的资料发放下去。
董事们疑惑地阅读资料,表情各不相同。怀疑、震惊、兴奋、安慰、高兴、担忧……
“一份是公司资产报表,清楚地显示公司资产状况,其总额已经高过今天下跌后的股价。”
“另外是几份新订立经销合同,保证产品销售不会受到影响,有利可收。”
“还有公司日后的发展企划,非常详尽,各位可以带回去研究。”
董事们这才明白言欢是有备而来。
的确,如果不是言哲南出事,言氏发展前景很好,可是,“说到底言氏的控股股东是言哲南,你的企划没法……”
言欢沉声打断,“我会让父亲卖出股份,申请停牌重组。”
众人一惊,皆是不敢置信地望向言欢,偌大的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得见呼吸声。
几秒后董事们立刻和左右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片刻后又恢复安静。
股份最多的李董走到言欢面前,郑重地伸出手,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只要你能停牌重组,我们会全力支持。”
言欢终于扯了扯,握手结盟。“各位不会等太久的。”
言欢到公安局的时候离事发已经过去7个小时。市局门口仍旧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他只好从后门进去。
见到杜荣的时候言欢差点没认出来。他嘴唇干裂,眼睛发红,哪里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言欢把买来的水和面包递过去。杜荣喝了水,吃几口面包,这才恢复些精力。
杜荣的律师事务所主管言氏的法律事务,他本人更是言哲南的私人律师兼好友。这次言哲南和杨欣出事,他第一时间便赶过来。
杜荣的声音沙哑,语气中掩不住的疲惫,“我到现在都没能见到哲南,已经7个小时,询问还没结束。”
言欢知道这说明情况重大而且证据繁杂,他心里烦闷,只是“嗯”了一声。
杜荣挫败地叹口气,“几乎能想的经济罪名都有了。我今天找了好多人,不是不见就是撇清关系,每个嘴巴都很严。”
杜荣无力地往墙上一靠,“上头铁了心,恐怕这回…哲南和杨欣凶多吉少。”
言欢听罢沉默的闭上眼,和杜荣一起静静等着。
第八个小时,第九个小时,第十个小时。
“律师和亲属可以会见嫌疑人了。”
言哲南和杨欣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面容枯槁,精神头都被磨没。
就算父母是罪有应得,言欢还是一下子心痛到不行,上前紧紧抱住母亲。
“小欢。”杨欣眼眶湿润,回抱住儿子。
言哲南焦急询问,“你找过人了吗?上面怎么说,单凭一个公安局长不能把我怎样。”
杜荣摇摇头,“全都帮不上忙,他们统一过口径,怕是上面有人。”
言哲南听罢怒目圆睁,莫地失了魂。
杜荣问他案件情况,“罪名我已知道,他们问了些什么?有给你看证据吗?”
言哲南绝望地说,“资金流向、银行账目、税务暗账、壳包公司,能证明我们有罪的都有了。”
杜荣不敢相信,“怎么会那么多!这些东西是怎么落到公安局手里的?”
言哲南摇头,他真的不知道是谁要弄死自己,又是怎么查到的。
“是我给的。”
这话仿佛是一道惊雷,劈的三人惊愕失色,目瞪口呆地看向言欢。
言欢直视父亲的眼睛,重复到,“证据是我流出去的。”
言欢宁愿父母恨自己,也做不到内疚地在他们面前装无辜。
“啪!”言哲南猛地跳起来,红着眼狠狠甩了言欢一个巴掌,气急败坏地大骂,“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不孝子!”接着就发疯似的掐住言欢的脖子。
“你疯啦!快放开儿子!”
“哲南,快放手!”
杨欣和杜荣回过神,赶紧冲上去拉人,连门外的守卫都听见动静冲进来,这才把两人分开。
言欢猛咳好几声方喘过气,双眼含泪,不停大口吸气。
言哲南从盛怒里缓过神来,闪过一丝后怕,但仍是愤怒占据了主导,呵斥道,“滚!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滚!”
言欢强忍住泪水,不敢再多留,怕闹的更大。
“对不起”,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公安局,深怕看见父母厌恶失望的眼神。
黑子看看不远处呆愣的站在公安局后门的言欢,又转头看向车后座脸色不善的林萧然,问到,“然哥,要不我把言先生请过来?”
他们在公安局门口等了快一小时。本来以为然哥是来“看看”言哲南的,谁知他一直坐着不下车。直到言欢从里面出来,然哥盯着人家没移开过眼。
林萧然摇头,“我是来看戏的”,像言欢说过的一样。
看戏?黑子又转头去看言欢,这次仔细观察后笑出声,“啧啧,确实是好戏呢。红肿的脸颊,还有脖子上的指印,言哲南怪下得去手的,估计刚刚闹的挺欢。”
林萧然眼里闪过杀气,脸色更沉几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