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在他手边还是那盆盛开的花儿,花蕾朵朵,绿叶撑托,颇具生命力。容沛怔忡了些时,他放松了身体,仰望著窗外刺眼的光芒,举手在眼末处一抹,指尖湿透了。他静静地坐了起身,垂下了眼睫,随即做了一次深沈的艰难的换气,所有情绪波动都随著这个动作沈寂下去。然後,他徐徐转向了在场的医生和保镖们,焦点凝注在他们身上,森冷到了可怕的地步,“我说什麽了吗?”他淡漠地问道。保镖们霎时有点心惊肉跳的,医生也不是没见过他这样的,他细心地递了纸巾给容沛,犹豫著说:“你一个字都没说过,全忍住了,但这样并不好。”
难怪刚醒时会是那样的,容沛心想,淡漠依旧地说:“没什麽不好的,我自己的事。”用纸巾抹干了泪水。他戴回先前摘下的表,站起身整了整衣物,那副漂亮的皮囊里究竟澎湃著什麽,谁也看不明白,他和医生说了一句:“谢谢,再见。”然後径自朝门口走去,保镖连忙为他打开了门。他在门口止住了步,略为侧过了头,瞥向了窗边的植物,含有几分深思。那花迎著风摇曳,生意盎然,也不知是何品种。现在开得再好,也会有枯萎的一天,很快就会老去,死去。
容沛掩住胸口,他打开自己的心,细细感受了一下。他这儿的生命力正在一分一秒的变薄弱,从在他回来那一天开始。从他明白那个人已不在他身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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