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净霖说:“四城一线, 设墙阻碍,又有九天门镇守,还能再挡数年。”
颐宁却稍稍摇头, 他说:“即便能挡几年,也不能解决根本。血海从四方灌涌而来, 如不能尽快找到驱退血海的法子, 中渡迟早沦于邪魔之手。”
“东边已危急至此?”
“若不是情势危急, 君上何必将凤凰急调而去?如今内存饥患, 外临血海, 不论倾力向哪里,都会顾此失彼。”颐宁说道。
两人一齐陷入沉默,他们从前关系不佳,无非是颐宁见不得净霖的孤高。然而如今中渡正值危急存亡之秋,颐宁连日辗转难眠,满腔热忱已凉了一半,思来想去,竟只能对净霖吐路一二。
“君上圣心难测。近来越发捉摸不透,我所呈的抗南之策皆被驳回。门中子弟如今良莠不齐,赤胆忠心之辈皆被派遣守线,死了大半。我于西尽头回撤之时,所经荒城中随处可见为保百姓而以身殉职的弟子。”颐宁说到此处,忽然站起身,急躁地徘徊几步,说,“到底是为何?莫非是要弃卒保帅,将门中主力留于中地,到时与血海背水一战?”
净霖见窗覆白霜,方觉出些许寒意。他说:“入海必死,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颐宁窗下一池残荷败落,含霜颓态,他举目而望,悲凉萧瑟之感油然而生。只是他到底不能与净霖把话说得太过,便徒劳地合了窗,说:“你此行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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