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辞,是深爱你的凤皇,你以为,你们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吗?”
“流辰?”
“音醉,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阿辞,终是天道下诞生的。”
“你是担心他会为天道所控?”
“匽和,神高高在上,人微如蝼蚁,但,人的情爱,真是——”
“七愔!”
“七愔已经死了。”
“音醉。”放软了口气,“你就不能妥协一下吗?”
“嗯。”
声音散去:“接下来,劳烦音醉。”
“安晓羽已被换走。”
这件事,他还是有必要和匽和说一下。
“这倒没有。”
聆音醉眉目微动,“好。”
就当是安晓羽没有换走吗?也好。
“阿聆。”
陌上莲却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流辰过了。”
“哥哥也没有错。”陌上莲闷闷地说道。
“当年把你抚养至成年期的,是他。”聆音醉直截了当地道。
“你说什么!”
“你一直在找的道人是流辰所化。”
陌上莲眼圈红了红,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何必刺激他。”
“我想明白一点事。”
“所以不瞒了?”
“当时上莲身上佩戴的灵器,有流辰的气息和手法。”聆音醉道,“我是被天道抹去了记忆,流辰曾送我过灵器。”
“我好像还未见过流辰炼器。”
“号称全能的中可有他一份。”
“全能在某种方面上就是全不能。”
“流辰有的时间太多了。”
自洪荒开辟以来,都不知多少个会元了。更不论,洪荒还未开辟之前,混沌之中那悠长的岁月。
大道三千,其实三千混沌神魔在盘古决定开辟混沌之前,还是关系不错的。除了那么一两个实在是性子孤僻的,其他家伙还是会偶尔串个门的。
“你不是抹去记忆了吗?”
“对。”聆音醉摘下发带,“匽和描述给我的。”
“道祖鸿钧呢?”
聆音醉:“我们曾被认为是双生兄弟。”
聆音醉却没有注意到,为何凤阙辞会知道,鸿钧也曾为三千混沌神魔之一。
这事,就连三清也不曾知晓。
“不像。”
“同样紫衣,同样冷情,同样漠然,同样少言,同样容盛。”一道剪影模模糊糊。
“怎么说不像?”眉间墨兰寥寥的青年展颜一笑。
“流辰。”一口道破来者身份,凤阙辞眼眸冷了几分。
流辰苦笑一声,“音醉,除了记忆你还付出了什么?”
“神魂。”
“你太胡来了!”流辰当即轻斥道。
“不及你。”浅浅三个字让流辰说不出话来了。
“音醉……”
拉住凤阙辞的手,聆音醉带着凤阙辞撕裂空间离开。
徒留一道剪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阿聆,要说些什么吗?”替聆音醉将发撩至而后,凤阙辞问道。
“匽和是天道,我在帮他。”
“然后?”
“他不想要流辰彻底死去。那时流辰愧对于我残留一丝魂魄陪着我,便找上我,以逆转时光为代价,换得我帮他。”
“你在骗流辰!”凤阙辞终于意识到了以前觉得不太对的地方。
聆音醉神色不变。
“阿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很清楚。”
“你这是在违背自己的原则!”
“无所谓。”
“谁需要你这么做了!你到底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凤阙辞心中满满是心疼而来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自私。”
凤阙辞语塞。
聆音醉:“有个故事,听吗?”
*
风是个很好的人,正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有个弟弟,阑。
当年中举,后钦为探花,骑马过京城时,惊鸿一瞥,那双眼眸不知倾了多少人的心。
自此,媒人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门槛。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无人应下。
一晃十年,昔年探花已是宰辅。
阑曾外出,一回来,踏进家门,急急洗漱一番就去见了兄长。
却见到了噩梦一般的场景。
他从小最亲近的兄长,那个对他最好的兄长,总是温柔笑着的兄长,身上伤痕累累。
他发了疯。
等他回过神时,兄长已经睁开了眼,痛苦不堪淹没了他的双眼。
恨吗?你恨吗?恨自己无能能力?
阑跪在兄长身前,手指颤了许久,却无法去触碰自己的兄长。
全是伤痕啊……他该怎么碰?
风却默然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清理包扎。动作麻木,如同那不是自己的身体,他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般。
阑怔怔地跪坐在地。
“出去。”
“兄长……哥哥,这是……”
“皇子被刺客击杀,我也受了重伤。恰好你刚好回来,杀了刺客,知道吗?”风低下身,一字一句说得郑重极了。
“我知道了……”怔怔地回答,阑眼中不断回放刚刚看到的一幕,眼中猩红再次冒出。
“阑!”
清喝响起,阑才发现,他正掐着兄长的脖颈。
匆忙松了手,阑看着风脖颈上的一圈青紫,手足无措。
“不用处理了。”风笑得几分惨然,“这样才更好让那位皇帝陛下相信,不是吗?”
“……兄长……”
“没事的。”风拥住阑,“没事的,哥哥会处理好的。没事的。”
隔天,风回来时,阑却闻到了血腥味。
硬着央求下,阑察看了风身上的伤势。
眼瞳再次猩红。
沉默着帮风包扎好伤口,阑俯在风的双膝上,精确地避开了所有的伤口。
有湿润的感觉浸湿了布料。
不过十日,风入宫后再次出来时,伤口再次全部崩裂,甚至增添了许多伤口。
阑再次沉默地包扎好,陪着风坐了一晚。
一月后,圣旨下,命令风前往别国出使。
风接过圣旨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
出发前,阑似有所感,要跟着风一起去。风拒绝了,将他打晕下了药。
决然离去时,风没有看到阑眼角的泪